“比,为什么不比!”李冉气哼哼的回答。
“好呀,比什么,你说!”安蓉表现的很是大度。
和十二姓的小娘子比起来,输了不吃亏,赢了却是赚了。谁让她们总在讥笑真定是凶山恶水的。就算是穷山恶水出来的小娘子,只要能赢个一场,她们就已经踩着那些十二姓的小娘子们扬名了。接下来的输赢她们根本就不在乎了,所以先在正好大方一点让她们看看她们的风度,多好!
“我们比棋艺。”
“比就比。”
“……”
看着李冉和安蓉很快商量好接下来要斗的才艺,董婧开始安排着婢女们收拾凉亭,重新铺排棋案等物,程嫣开始觉得无聊。
琴棋书画诗酒茶,书,她能保证自己写出来的字别人绝对能看得懂;画,鉴赏古画她敢说第一,却不敢自己画;诗,对不起,声韵启蒙还没史书背得全;琴,哦,恐怕所有今天来参加花会的人都已经见识过了。剩下的,茶,她的口味好像特别了一点,跟别人喝不到一起;酒,她能把自己大哥灌趴下;也就棋艺还能拿出来晒一下。
她自认自己的棋可是学自弈秋的,谁知道董大家却说她下棋“不尊规矩,善用诡道”。她就不明白了,下棋不是为了赢吗?这和征战疆场根本就是一个道理。问题是你兵书上还说兵不厌诈呢,她怎么就不能用“诡道”了!
是以,她不喜欢和别人下棋,省得对方输了棋却不肯认。
一听说现在双方比棋艺,她就觉得没意思,想躲了。
程嫣左右望望,见小娘子们都开始往前涌,想就近观看,就开始趁着别人不注意开始往外溜了。
等出了人群,程嫣快步走向月亮门,她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去喝杯茶,一下子弹了那么多的曲子,手不累,脑子都累了。
等出了月亮门,到了甬道上,看着不远处花树下半隐半现的两个人影,程嫣就一拍脑门,她真的很蠢哎!
花会,历来是变相的相亲宴,而这次的花会之所以选在了望月亭和听风阁,就是因为这两个园子中间有一个名为甬道,实际上都够得上一个小花园的通道相连。而这个甬道里边遍布了湖石和花树,哪对男女看对了眼,隐在这里一诉衷情不要太方便。
当然,为了保障自家小娘子的安全,哪个世家都会安排了贴身婢女仔细看住自家小娘子,约会可以,出格就不可以。况且,芷园提供了这样的约会场景,也在两边的月亮门处安排了膀大腰圆的婆子当值。女孩子只要不愿意,立刻有人出现相救。就算当时没救,事后家里人想查出谁干的好事也不难。
程嫣还没到相看的年岁,但是为了前些日子的两桩保媒,阿娘在来的路上特意将这个事情跟她提了又提,就怕她在这个多事之秋一不小心吃了亏。
她回头,发现素梅没跟上来,就有些懊恼。特意避开人是她的不对,可她也没想到居然也把素梅给甩了啊。
她又没和什么约好在这里私会,又丢了素梅,看来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妥当。
程嫣果断的转身。
“前边的小娘子请留步!”
听到声音,程嫣犹豫了一下,又转回来,就看到一个玉树兰芝的贵公子站在身前。
这人身材欣长,穿了一件月蓝色广袖长袍,长袍的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金色的纹样,腰间束了一条湛紫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油亮的头发用儒巾束在头顶,儒巾之上还有一颗碧绿的祖母绿玉石。再看脸,剑眉朗目,绝对说得上是仪表堂堂了。
“你是阮家的人,稷山阮氏嫡房的人,”程嫣蹙眉,又仔细看了看这人的眉眼,恍然大悟,“你是阮斌阮文举!”
也不知道是谁家带起来的风俗,如今的世家子弟都喜欢用自己的族徽纹样给衣服镶边,而镶边的针法都是每个家族的不传之密,是外人轻易模仿不来的,但凡细心一点并且熟知世家谱系的人都能从镶边的纹样辨认出这人到底是哪家的人。
而一开始没认出这人就是阮斌是因为据说这次阮家来了三位年龄相仿的公子,大哥给她的那幅画像又只有五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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