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曲子,从未听说过。”司徒衍面色有些为难,伶华茵看不出他表情上的一点作假。
司徒衍略微思索,便道:“不如我给伶华弹奏另一曲吧。”
伶华茵笑道:“也好。”说着便闭上眼睛静静等待那天籁之音。
司徒衍将琴置于身前,表情犹疑了一下,似乎有所顾虑,然后才将手指一拨,一首悠远绵长略带悲怆的曲声便在山谷中回荡开来。
……熟悉而又久远的韵律猝不及防地从记忆深处重现光明。
“你吹的是什么啊?曲子真好听!”
“这叫埙。”
“你能教我吗?”
“你太笨了,学不会。”
……
伶华茵睫毛剧颤,曲子弹至一半,她猛地睁开眼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司徒衍。
司徒衍也觉奇妙,他从未弹过这首曲子,甚至不知此曲在哪听过,然而这韵律却似乎在脑海里重奏过无数遍,熟悉到手指竟然不由自主地弹奏起来。一曲作罢,他自己也愣住了。
司徒衍抬头看向伶华茵,见伶华茵沉默不语地低头看向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伶华?”司徒衍逐渐平息内心的震愕,看着同样失神的伶华茵,然后唤了她一声。
伶华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听到司徒衍的叫唤。
司徒衍又叫了一声,伶华茵才猛然惊醒,一脸迷茫地望着司徒衍。
“这曲子你是在哪听到的?”伶华茵控制不住自己声音的颤动。
“方才莫名其妙就学会了,这曲子莫非有什么问题?”司徒衍看她脸色异常,便觉此曲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伶华茵看司徒衍的眼神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不知是问他还是自言自语:“你又会弹镇魔曲,又知此曲,你究竟是谁?”
司徒衍惊诧至极,只见伶华茵问完话,便一脸怔然地匆匆离开了云梦台。
“伶华茵,茵桃一整天都闹着要找你!”鄂萝一看到伶华茵回来,便抱着茵桃向伶华茵招呼着走去。
伶华茵脚步匆忙,搭理都不搭理,一声不吭地走到房里,快速将房门锁上了,留下鄂萝和茵桃在门外大眼瞪小眼。
伶华茵坐到案桌前,埋头便开始抄写经书,但是每每抄经就能平静下来的心绪,今日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脑海里尽是今日司徒衍弹奏的那首曲子还有一个孤冷的影子。
“你老跟我说人间繁花似锦,待我有朝一日离开此地,我定会去看看你所说的盛世繁华。”……
“以后别再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来,以后谁跟你说话?谁听你吹曲子呢?”
……
“我喜欢上一个人,他对我很好,以后我或许不会再来这里了。这次来,就想和你道个别……”
“虽然你说过自己早已是被世人遗忘的孤魂,但是哪怕全世间所有人都忘记你了,我也还是会记得你的!”
…………
伶华茵把笔往桌上一放,单手支着下巴,盯着案桌上明明灭灭的烛火失神了良久,然后从抽屉中拿出一个上了封印的木盒,犹豫之下解除了盒子的封印,“咔哒”一声,锁就开了。伶华茵将盒子打开,只见盒中静静躺着一个刻着精致花纹的埙,古老暗沉的色泽看起来就是很多年代以前的旧物。伶华茵将埙拿在手中,细细摩挲片刻,最后将其放进了腰间的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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