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这个孩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他从小偷鸡摸狗,被学校劝退,我和他妈妈好不容易找关系让他进了一个不错的高中,结果呢!就因为被人欺负,就不去念书了!整天泡在网上,和一些神神叨叨的人打交道,像个疯子一样!我早就说过那些东西会害了他!这、这就是报应!”
男人哆嗦着嘴,一口气说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涨红的脸隐约泛起了紫色。妇人见状,连脸上的眼泪都顾不上擦,连忙去拍抚男人的胸口,嘴里的呜咽断断续续,连接着一串无意义的杂音。
“叔叔,你听我说!”
程昱不依不饶地上前,男人突然扬手指向唐渊,阴的可怕的天空一声闷雷:“那些一碰就着的怪信都是装神弄鬼的东西!你们两个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就不是小超的同学!有可能、有可能就是他网上的那些狐朋狗友来看我们老两口的笑话!就是你们害死了他!我、我打死你们!”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拳头朝着程昱和唐渊两个人砸过去。原本剪裁正好的衣服在抬起胳膊时,里面空空荡荡。锤下来的那一拳头也根本没有什么力量。
保安不费什么力气,就把他制在原地了。
男人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着一张脸,张牙舞爪。女人抱着他的腰,嗓子里的恸哭更像某种野兽的哀嚎。程昱所站的位置距离这对中年夫妻不过两步,他眼圈通红,两条伸长了的手臂大张,始终像抱着一个无形的圆桶般僵硬,几次试图解释,都在刺耳的哭嚎中败下阵来。
唐渊站在闹剧之外,仿佛在看一场滑稽而悲怆的默剧。所有的声音都被抽离,耳中只剩下持续不断的蜂鸣。
直到夫妻俩被赶来的物业人员安抚着带走。
程昱低垂着头,路过唐渊身边时,他用手遮着脸,极力掩饰着哭过的眼睛。
唐渊默默跟上。
回去报社的一路,程昱罕见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唐渊利用这一段时间的安静,逐渐梳理出整件事的轮廓。
钟灵并没有撒谎,她只是成为了林小静实施“锁心阵”的一环。而在毕业季,大批学生搬离宿舍的时期,也是宿舍管的最松的时候,PooXX1想要溜进宿舍不是难事。那张符或许也是在那段时间里被拿走。
但他到底是用什么手法杀死了林小静,符纸的出现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意义,这些都成为了未解之谜。
作为初始点,在另一条支线上的陈州,死亡时间是在pooXX1之后。将已知的所有线索拼接在一起的话,那辆陈警官提到的捷达的主人,就极有可能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若真是如此,那么和林小静一样,依然无法揣测出凶手对陈州下手的动机。
唐渊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只能推断至此。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查到更多的东西。
而陈警官……或许要等到这起风波彻底结束后,他才能与其再度联系。
唐渊将目光投向窗外。
此前的几个震耳发聩的大雷打下来时,他本以为随之而来的将会是一场暴雨。事实却是,只是细密的雨水正无力地撞着车窗。
回去时,老张已经坐在工位上了。他的桌子上仍放着走时叮嘱二人的纸箱。
靠在椅子上的老张仰着头,目光一路注视着唐渊坐回座位后,才坐起来一些:“你们俩一下午干嘛去了?”
他边说,椅子边往后一推。当看到程昱罕见地满脸阴郁双目无神地对着电脑的反应时,老张的眉立刻竖了起来。
“张哥你走以后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唐渊立马开口,将老张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是那个,一个老太太家的猫让车撞死了。她觉得雨天死猫不吉利,正好在看咱们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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