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所有的女孩子都会喜欢上粉色的。可能现在不喜欢,以后就会喜欢了。”
“还有哦,我已经不是班长了,你以后可以叫我闻尔,不然听着怪怪的。”
闻尔在小学当了三年的班长,虽然其他同学也会经常叫她一声班长,但任悦是唯一一个从始至终叫到尾的人。
“我习惯了,以后改。”
任悦的声音比起小学时候略微沙哑、低沉了些,听在闻尔的耳朵里就像老式留声机里发出的独特乐音。
“任悦,闻尔,你们在干嘛呢?我都看不见你们俩了!”
任吱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原来他们几个人早就已经走到山上的凉亭处休息,而依旧走在石阶上的闻尔和任悦,他们的身影被山林间层层叠叠的树木枝叶给遮挡住了。
快走近凉亭时,闻尔主动松开了任悦的手,并在另一边手臂上擦了几下。看来,夏日里的炎热与潮湿让两人的手心都微微出了些汗。
“尔尔,你们俩在后面聊什么呢?”
叶子欢快地迎上来,勾住闻尔的胳膊,把她拉到凉亭里坐下。
“没什么,我跟任悦之前是同桌,所以就随便说了说。”
“拿去。”
只见坐在旁边的杜斐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闻尔。水是闻尔的水,包也是闻尔的包,因为杜斐自己没背包,所以她就把水塞在了闻尔的包里。作为回报,背包的重任就自然地落在杜斐身上了。
闻尔接过水,猛灌了一大口,结果把自己呛得连声咳嗽。叶子连忙靠过来用手拍闻尔的背帮她顺气,杜斐拿过她手中的矿泉水瓶和盖子,拧好,塞回到书包里。
“我发现,你们两个就像闻尔的爸爸和妈妈,把她照顾得太好了!”
一旁的任吱吱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打趣道。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三个可是寝室里的铁三角,关系好到你无法想象。”
叶子平时绝对是个文静、温顺的女孩子,但一到任吱吱这里,就跟吃了炸药一般,一点就着,卯足劲儿跟他呛声。
“那可不一定。你没发现吗,我,任悦,闻尔,我们三个人也都是很熟的,妥妥的铁三角。”
看任吱吱和叶子你一来,我一往的“斗争”,给这次爬山之旅增添了无数的乐趣。而且,任吱吱就像一位神奇的预言家一样,预示了他后面跟闻尔的友情,深厚绵长,荡进了悠悠岁月里。
早上十点钟左右,一行人晃晃荡荡地奔下山。期间,叶子还不小心滑了一跤。随即,任吱吱光荣地被赋予了保护和搀扶她的任务。
他们回到之前的早餐店,这一次,闻尔尝试了叶子极力推荐的咸豆浆,果然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把脆脆的油条放到里面蘸一下,吃到嘴里却是香香软软的味道,很是特别。
之后,任吱吱和任悦依旧骑自行车先行离开,闻尔也没有再和任悦单独说上过话。想到以后可能都没有什么机会遇见了,闻尔内心感到一阵怅然若失。
但闻尔不知道的是,回到家的任悦,一个人回了房间,打开一本上了密码的日记本,翻到某一页,从里面拿出一张大头贴,看了许久。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大大的眼睛里面盛着光,右手对着镜头自信地比出“耶”的动作。
大头贴在一段时期里非常流行。爱赶潮流的中小学生们纷纷走进饰品店、照相店,摆出各种酷炫、唯美的造型,做成一套套的大头贴。闻尔也曾经趁着午间休息的时候,和几位小姐妹商量着到学校周边的照相店里拍下了一组大头贴。后来,它们以交换的方式被传送到了其他同学的手中。闻尔的小学相册里至今还保留着交换来的几张大头贴,一张张青涩的脸庞被定格在了影像的流年里,永远存留下来。
但任悦手中的这张大头贴从何而来,又有谁能记得清呢?或许是几经辗转,从别的同学那里交换了又交换才得来的。毕竟,闻尔的相册里并没有出现任悦的任何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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