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无相寺的正殿之中,无忌盘腿坐在一张蒲团上,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目。在他身旁,一身红袍的周青正拿着一把剃刀,在为他削发。
当周青手持剃刀在无忌头顶削出半个光头之时,大敞的正殿门外,一名妇人神色慌张的朝殿中急跑而来。
当她看到殿中正在剃发的两人后,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一些,很快就来到了正殿中。
妇人进殿,看见盘坐在蒲团上的无忌后,连忙走到了他近前,开口说“无忌小弟,你师父呢?”
从这妇人的话中能听出,她是认识无忌的。
“湘玉姐姐找我师父何事?”来人无忌是认识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归类为牌友,看见妇人后,他直接喊出其名反问了句。
一旁的周青见状,看了眼叫湘玉的妇人,又看了看依旧盘坐在地的小法师,继续给小法师剃起了发。
“这事说起来……”湘玉看了眼殿内十岁上下的一道一法,顿了片刻后说了起来。
湘玉的男人是个走街串巷贩卖杂货的挑夫,她们家的生计,也是靠着他男人肩上一幅担子,走过县城的每一个条街道以及周边的小村镇维持着。
前几日,她男人挑着贩物下了一趟乡,回来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当时湘玉也没发现他男人有何怪异,只是给他安置好了晚饭,供他吃完饭后两口子便睡了。
岂不料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男人便重病不起,一连三四天,湘玉也是请了多名城里的医士前来,结果那些医士均是无方可医,而且经过这三四天的重病,她男人的身体发生了极为怪异的变化。
要说这湘玉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她男人也就仅大她两岁罢了。
可是,经过这几天的大病,他男人原本一头乌黑的头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头灰发,二十多岁的样貌在这几日里急速衰老,一眼看上去,和他们四五十岁的父亲已经相差不远了。
这世间的病虽是千奇百怪,但湘玉还从未见过这种怪病,也没有听说过这种病,因此她怀疑自己男人的病并不简单,守在床边好说歹说,废尽了千般口舌,才从自己男人口中套出了话来。
原来前几天,他在下乡回来的路上,在一片山坳处遇到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性情放荡,和她男人发生了……
事后,她男人回到家中,自然是不敢将此事告与她知晓,却是不知,第二天就重病了。
从她男人的话中,湘玉猜到山坳中那女子肯定不是人,因为那片山坳周边几里并无人烟,又何故会有女子在黑夜出未勾搭自己男人,这其中的事,自是不难猜想。
说到这里,湘玉发出了一声长叹,又接着说“这事也怪我那男人好色所致,实在是罪有应得,可是我们一家的生计都应在他身上,若他倒下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湘玉姐姐,你说的这件事怕是无能力为了。”
听完妇人的一番讲述,无忌低沉的叹了口气,语带悲腔的说道“我师父已经羽化飞升了,你所说之事我也解决不了。”
“见空师父羽化了?”湘玉听后,一脸的不可思异。
说起这无相寺中的老法师,在县城中可是名声响当当,他降妖除邪的事迹,桩桩件件都被当作平日里,人们茶余饭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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