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一个阎罗还是走了的好。”
这时候站在他们旁边的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男子,神情复杂的说道:“我倒是没有被他打过,并且这小子还在我的羊群被几只下山来找食的饿狼要全部咬死的时候,是他看到并很快把那几头饿狼打死,至于那几头狼最后被他剥了皮做了褥子,肉则拿到军营里吃了。”
“那你应该感激他……”
“是,我是该感激他而不是怕他,可是,你们没有见到他当时与几头狼打斗的样子,就像是发了疯了,尤其是不小心脚下被绊倒,而那几头狼一拥而上扑上去就要撕裂他的时候,他的眼睛竟然瞬间变得血红,脸色发黑,就像……就像是被恶魔附体一般,徒手将那几头狼一拳一个打死,样子实在太渗人!以至于我后来一见到他就不由自主的发抖。”
正说着,忽见那道路中间的马车忽然开始动了,张小闲和那个副尉也已经骑在了马上,他们终于启程了……
边军校尉的营帐里,铁了心不出去送他们的昭武校尉,正烦躁的来回踱着步,眼睛却忍不住不时的望向那车队所在的方向。
“这两个臭小子……” 反复而又无奈的来回说着这几个字,说了无数次,继而眼睛竟忍不住有些湿润起来。
七年来的照顾,虽是为了完成老友临终所托,可在这几千个日日夜夜中,他们所建立起来的亲情,让他在这时候感受到了来在心底的不舍。
“但愿你们两个都能够舒舒服服,平平安安的活着!”最后他终于说出了一句与之前不同的话,抬手抹掉脸颊上不知那是汗水还是泪水的东西。
……
越厥国皇宫的西殿内,国君阮文苍正无奈的劝慰着那个衣着华美,脸颊上却带着斑斑泪痕的绝色女子。
“爱妃不要难过了,澈儿之所以这样做虽然有些让人疑惑不解,可一直以来他是怎样的脾性你我都知道,绝对不会做无意义无把握之事,我相信这次一定也是有他不能对外人言说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不能对自己最亲近的父王母妃说,他可是被宋国的边军给抓了俘虏有性命之忧啊,你说我能不着急?澈儿是我怀胎二年才生下来的,有这个儿子有多不容易,国君你是知道的,可现在——现在……呜呜……”
俗话说女人的眼泪对男人来说是世间最锐利的武器,这个放在此时来说倒是不假,越厥国君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爱妃,不由的把语气又放的温柔了些:“你放心,澈儿这次虽是被俘可丝毫没有受伤,而且我已经亲自给那宋国皇帝写去了信件,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误会而已,越厥,大宋两国虽说没有多少交情,可明面上也没有撕破脸面,我估计宋国那方肯定也会斟酌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不会难为咱们澈儿,说不定过上一些时候,咱们澈儿就被安然送回来了!”
“真的会这样吗?”
“一定会,哼,这些年大宋国虽然表面上荣盛繁华,实则早已腹中草莽,我相信他们的皇帝一定不敢对澈儿怎么样!再说我已经派了人潜去到宋国,暗中保护澈儿,你就放心吧!”
这话被那华美妇人听到耳里,脸色才稍稍放缓了些。
在越厥国君和他的爱妃正谈论着如何维护自己爱子的同时,就在这皇宫内另一方的宫殿里,一个阴谋却正在紧锣密鼓的酝酿着……
……
被众多士卒保护着,日夜兼程赶往都城的车队,已经行进了十几天,一路之上还算是风平浪静,除了有一辆马车出了小故障,耽搁了两个时辰之外,并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天色渐渐不早,负责和张小闲一起保护小世子的边军副尉曹文涛提议去前面不远的镇子找间客栈,好好歇歇人马,毕竟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好觉,泡个热水澡,给大家解解乏,明天好集中精神赶路。
张小闲听了,立时表示反对,说没有安全把人送到都城之前,他们绝对不能有任何懈怠。
“张小闲,这可是在咱们大宋国境内押送俘虏,你丫难道以为会有敌国的大部队来袭击我们?”
“曹大哥,虽然你说的这种情况大概不可能发生,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别的意外,总之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小屁孩就知道杞人忧天,你特么在战场上杀强匪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哪去了?”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固执而又坚决的模样,对他多有爱护之心的曹文涛有些憋气的抽了抽嘴角,咒骂了一声后,不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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