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什么人,来这里有何事?”朝奉大夫夫人沉声问那门房道。
其中一个门房见女主人发问,急忙上前恭敬施礼:“这个少年说,他是来找小姐的,不过被我们给拦下了。”
崔氏听罢微微点头,再次好奇的上下打量了那少年几眼后,心里大概有了一些答案。
于是缓步向着张小闲这边的方向走过来。
“你就是那个最近与我们云儿相交甚密的少年郎?”崔氏昂首问话,神情冰冷倨傲。
她内心里对如此一个与他们朝奉大夫府地位悬殊的少年,很是鄙视,
一个看上去什么都不是的穷酸少年,借机讨好她的云儿,讨的她的欢心,目的还不是为了攀高附贵,这样的一个人,实在令人不齿。
张小闲起先看到那朝奉大夫夫人过来,想着毕竟是那张云儿的阿娘,自己名义上的大伯母,怎么着也要恭恭敬敬的才对。
哪成想,等她来在自己近前,看到那满脸鄙夷的样子,张小闲顿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他还是默默的忍下,拱手回话:“这位夫人,我确实和云儿姐相熟……”
果然,崔氏听罢,心里的恶意更深,冷笑道:“你是哪里来的少年,叫什么名字,找我们家云儿可是有事?”
“我叫张小闲,来自遥远边城刚刚来在临安不久,今天过来找云儿姐,是想让她帮点忙,没想到……她不方便出来。”张小闲迟疑道。
张小闲?崔氏夫人听了这个名字,明显的一怔,似乎是忽然想到了某个遥远的场景。
“你的阿爹是……”崔氏立即追问道。
听她如此问,张小闲难免犹豫了一下,他想到了初到临安那夜,他们的那位大伯父张继元曾经嘱托过的,不要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给外人听,也不要任何人知道。
现下虽然张小闲觉的,那张继元的话可以不必去听,但他也实在没有与眼前的这位高高在上的夫人,认亲的必要。
于是回道:“我老爹已经死了,夫人,既然云儿姐今天不方便出来帮忙,那就算了,告辞!”说完向着崔氏一拱手,转身离开。
本来崔氏还想着多问些什么,看来那少年是不愿意给自己机会,不免看着那陌生少年离去的背影,呆呆发楞。
心里暗自想着,等见了自家老爷一定要把心中的疑惑问个清楚。
一大早去找要找的人,却吃了闭门羹,张小闲心里未免有些郁闷,不过想到张林子还在家里等着有人照顾。
只好去求了相隔不远的邻家,暂时去看顾一二。
这件事,很快被热心的邻家应允,可张小闲一想到,张林子望眼欲穿的窈窕少女相伴,换成了中年大婶子的碎碎念时,无奈伤神的模样,他也的确高兴不起来。
虽然如此,但现下这些事,都不再那么重要,去到那相隔两条街远的,萧云谷的宅子,一起应对那些临安城黑夜里对手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
天色渐晚时,这条叫做十七街的街道上,萧云谷站在长街的一角,朝着一个方向,平静的等待着。
这里的街道行人在方才的那一刻,突然变得稀少起来,他就清晰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
想来多年居住在这临安城的民众,看惯了这里的江湖,和一些不可言说的奇妙时局,很知趣的早早关了宅院,店铺的门,只在暗中偷偷的等待那即将到来的暴风狂澜。
十七街的外围某些阴暗角落里,早就埋伏一些大宋国的兵卒,这些兵卒在某王府亲信骑都尉路晟的带领下,时刻戒备的观察着这街上的情景。
他们看到萧云谷此时身边不再是兄弟拥簇,站在这条长街上,淡然看天的,仅剩下了帮主萧云谷孤独的一个人。
就在天色昏黄之间,骤然诡谲冷清的十七街上,大踏步走来一个蒙面少年,一身紧身青衣,腰间挎刀,背上弓箭,围着黑色口罩的脸上,一双眼睛极是清亮,但细细查看,却感觉道他周身上下,带出隐隐的杀气。
萧云谷这时,已经将刚才看向远处的目光,落在了逐步走近的少年身上,眼神里透出一股赞赏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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