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鸢将这二十八个方位指点完毕,脚下也随即在地面踏出一个北斗七星之形。一堵更为强大的气墙挡在了众玄冥教弟子面前,任他们齐齐用力,使出浑身解数,竟也破不去分毫!
许臻华见她一人之力竟挡下众多玄冥教高手,在敬佩阴阳教的武功法术之外,也不由得对张晓鸢又多了几分好感!人美心善,温柔体贴,武功还高,若得此妻,夫复何求啊!
萧天宇瞧出了他的心思,凑到许臻华面前轻声道:“许兄,今日大敌当前,先不要挂念晓鸢姑娘了,待你助我杀掉这老贼后,我帮你跟晓鸢姑娘说媒可好!”
许臻华被他说中了心思,脸颊通红,原振北也听见了萧天宇的话,凑上前来微微一笑:“许兄,这张姑娘花容月貌,娇羞可人,与许兄可是英雄美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许臻华一听,哈哈笑了出来。一旁的张晓鸢正在专心御敌,但萧天宇和原振北的话她也断断续续听到了一点,好像在提自己名字,许臻华还哈哈大笑起来,以为是他们几个在说自己坏话,秀眉一簇,叫道:“你们几个若是再胡说,休怪我也将你们困住不能动弹!”
几个一听,脊背发凉。但见刚才她这一手不知武功还是法术用的出神入化,竟能同时困住众多玄冥教高手,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几人自恃比不上她这样厉害,对她的手段也是极为害怕,顿时便转过身去,不敢再说一句话!
斛律风从刚才也一直在观察着张晓鸢的一举一动。因为萧天宇一来就介绍她是阴阳教主的弟子。江湖中人对阴阳教的人都充满着好奇,斛律风自然也不意外。
但见刚才她踏了一个北斗七星步便让御龙使动弹不得,又能凭空拉起灵犀使撞倒御龙使,此刻又用一己之力困住了这么多玄冥教的高手,斛律风也是暗叫厉害!却不知她用的是法术还是武功?若是法术还好,若是武功,那此女便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斛律风也想前去领教一下阴阳教的武功,看看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组织是否真有这么神奇!他刚向前踏出一步,却被许臻华拦在身前,一刀劈来!
斛律风一时不查,慌忙一闪,却被他将鬓间须发削掉一缕来!斛律风心中大骇,抬头望着许臻华,双目杀气冲冲:“我与那‘刀王’闻一鸣也曾相识,他被称为刀法天下第一,却不曾想他的弟子居然连人都劈不准!”
许臻华听他出言讥讽,也不生气,反而冷冷一笑:“下一刀就直接要了你这老贼的命!”
他突然出手,速度极快,只见刀光像一颗流星般转瞬即逝,连离他最近的斛律风也没能看清。继而他左脸上出现一丝温热,伸手摸去,居然有斑斑血迹!却是许臻华一刀划破了脸颊!
斛律风心中大骇,萧天宇、原振北与松百川三人却是高声叫好。这斛律风用了邪功吸了龙、宗二位护法近八十年的功力,四人联手都奈何不了他。许臻华这一刀虽未令他重伤,却是提升了很大的士气!
斛律风脸上阴晴圆缺,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儿,看我不杀了你们难解我心头之恨!”纵身而起,双手为抓,朝着许臻华袭来!
许臻华架起天鸣刀格挡,却被他一双肉掌死死抓住刀身,向后一甩,天鸣刀脱手而出,直直没入后方的岩壁中,余在外面的刀身还不住的晃动着!
斛律风一掌朝许臻华胸口打去,却被原振北手持软剑挡住。斛律风如法炮制,将软剑抓在手中,想要空手夺白刃!软剑几欲脱手而出,却被原振北死死抓住,竟拽不出来!双方就这样僵持起来!
松百川看准时机,一把将斛律风从背面抱住!斛律风抽手去打松百川,却被许臻华与原振北二人死死抓住手臂!斛律风又踢出双脚,也被二人用腿缠住。三人就像捆粽子一样将斛律风困住!
萧天宇借此机会,朝着斛律风胸口打去。斛律风一声大喝,将周身内劲集于胸口之间,萧天宇一掌打来,他胸膛竟如磐石一般坚不可破!萧天宇大惊失色,正欲出手,却见斛律风四肢一用力,同时将困住他的三人甩了出去,接着打出一掌,与萧天宇对在一起!
萧天宇只觉掌上内力浑厚,其中居然还夹杂着炙热的气流。萧天宇知道那是来自龙护法的“南明离火掌”。龙护法任玄冥教的“血焰旗主”一职,“血焰旗”乃是由玄冥教一顶一的高手组成,从玄冥教成立便已经存在,是教主的护卫亲信!
龙行云身为“血焰旗”之主,自然也是超凡绝世的一代高手,这“南明离火掌”便是他最为得意的武功。此功至刚至阳,掌中暗含明火之力,温度极高,若是根基稍差的,定是被这股炙热灼烧而死!
斛律风吸了龙护法的功力,体内也有了这“南明离火”的火劲,但他并没有将功力融会贯通,自然也施展不出与龙护法相同的力量!
虽是如此,但时间一长,萧天宇还是被这炙热袭心,胸口闷热,头晕眼花,急忙扯掌后退了几步,卸掉他的力道!
眼见斛律风洋洋得意,萧天宇突然醍醐灌顶,问道松百川:“百川,龙护法的‘南明离火掌’可有什么弱点?”
松百川是龙护法的亲传弟子,将来可是要继承他“血焰旗主”一职的人。龙行云非常喜爱这个徒弟,所以也将“南明离火掌”的武功传给了他。萧天宇自然是知道此事,便想问出此功的弱点,好寻出来将其一举击破!
松百川恍然大悟,叫道:“师父的‘南明离火掌’乃是至刚至阳的功法,此掌打属阳之物便如虎添翼,若是打到至阴之体,便宛如涸泽之鱼,毫无用处!若是灌入至阴之气,到时体内阴阳调和,便能化解了这至刚至阳的离火内力!”
许臻华眉头一皱,叫道:“松兄弟你说这话还不如不说,如今大敌当前,居然还要找不能属羊的人,你们几个谁不属羊?”
他将“属阳”错听成了“属羊”,只觉这事极不靠谱。既然属羊的人不行?那我这个属马的人怎么也不行啊?
这反倒是让松百川一头雾水,不知他所言何意?萧天宇却是哈哈一笑,道:“许兄你误会了,百川所说的属阳并不是山羊的羊,而是阴阳的阳,古人云男属阳,女属阴,这个阳说的便是男人!”
许臻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那至阴之体便是女人了,那现在我们去哪找个女人来?”
萧天宇、松百川。原振北三人目光齐齐望向张晓鸢。张晓鸢此刻还在用法术困住玄冥教一众高手,忽觉背后一股炽热传来,猛一转身,却见萧天宇、松百川、原振北三人目光如火望着自己!
张晓鸢脸上顿时显出一片绯红,轻声问道:“你们这样看着我作甚么?”
萧天宇微微一笑:“还请晓鸢姑娘助我们一臂之力!”
张晓鸢不解:“小女子武功不及四位,却为何邀我相助,只怕会徒添麻烦!”
萧天宇摇摇头:“我自有打算,还请晓鸢姑娘放下那边的事过来吧!”
“好!”张晓鸢点点头:“我先让这些人动弹不得,省得他们再来捣乱!”拂袖在胸前一挥,顿时众玄冥教弟子身子疲软,腿脚不稳,哗啦哗啦倒地一片,却另有十几个武功高强者还强撑着不倒下,却已经是没了力气,掀不起任何风浪了!
几人见她一出手便是技惊四座,这一招又将众弟子全部放倒在地,更是厉害,都张目结舌,不敢相信!
张晓鸢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几人面前,却被许臻华抢先一步凑上来,问:“你能告诉我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吗?”
张晓鸢美目一翻,笑了笑:“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
萧天宇凑到她面前,轻声道:“晓鸢姑娘,我叫你来便是想让你与这斛律风对上一掌。你也不必太用力气,只需在对掌之时,将你体内真气渡一点给他,便退下来即可!”
张晓鸢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应下了,站到斛律风面前,一施礼道了一声:“斛律堂主,请教了!”
几人见她虽面对斛律风这个敌人也是很有礼貌,皆对她敬佩不已,原振北更是啧啧称奇:“许兄啊许兄,果然是好眼光,我若是早点遇见许姑娘,也定是会为之痴迷的!”
许臻华听的原振北的话,嘿嘿一笑,却被张晓鸢秀目一扫,立马止住笑声,站的绷直,原振北也是吓得赶紧闭嘴!
斛律风见张晓鸢款款而来,虽不知萧天宇让她出战所为何意,但是刚才见她一手武功技压群雄,也是早就想与她讨教一番。但见她走上来,斛律风微微一笑:“阴阳教主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老夫方才就想请教一番,张姑娘自己送上来,那就让老夫讨教一二!”
斛律风张开双臂,化手作掌,直直朝张晓鸢打来,浓烈的掌风四起,炙热的气流从掌心涌出,瞬间将张晓鸢包围在其中。气流紊乱产生了风,将张晓鸢的秀发吹起,煞是好看!
张晓鸢听从萧天宇的安排,不去硬接,而是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越过斛律风的双掌,轻轻在他手臂上一点,便向后退了几步,避开气流,一施礼:“斛律堂主果然厉害,小女子自是不及!”
所有人都被这草草的收场震惊住了,斛律风也在心中暗喜:我本以为阴阳教的武功有多高深,却谁料都是一些唬人的江湖骗术,真刀真枪打一场他们自然是不行!
许臻华更是震惊,哇哇叫道:“这是比武吗?这不就是点到为止吗!在人家手上点了一下就完了!”
张晓鸢秀目一竖,气呼呼的的道:“你这傻子知道什么,这是萧公子吩咐的,你快闭上嘴!”
所有人都是不解,松百川却瞧出了端倪,突然拍手大笑起来:“大公子果然是厉害!”
众人皆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只有萧天宇点头微笑。斛律风不知他们何意,但见松百川笑的如此得意,心中恼怒,怒吼一声,朝着松百川抓来。松百川却也不闪不躲,迎着斛律风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大叫一声:“破!”
斛律风身形突然一滞,腹中便剧荡起来,先是炙热难耐,接着又是寒冷难当,一热一冷,相互接替,反反复复十几次。斛律风脸上也是一会儿殷红如火,一会儿青黑如冰!
原来萧天宇问出了松百川关于“南明离火掌”的弱点,此功属阳,他便请张晓鸢来。张晓鸢是女子,属阴。萧天宇让张晓鸢将真气渡给斛律风,便是要以张晓鸢的至阴之气去调和“南明离火掌”的至阳之气。张晓鸢那一指正是将真气渡进了斛律风体内!
又加上松百川从体外用内力一催,那股至阴之气便加速运动,与“南明离火掌”的阳气相互交替出现,并慢慢相融合,一旦阴阳调和之后,便能化去他体内这“南明离火掌”的内力!
斛律风的脸色渐渐变回之前颜色,也正是说明他体内的阴阳之气已经相互调和。刚刚稳定下来,突然斛律风又是一声惨叫,继而他左脸火红,右脸青黑,一边烫的似掉进了火炉,一边冷的像是埋进了冰山。继而,他脸色火红与青黑相互交融,混在一起,极为难看!
萧天宇眉头一皱,问道:“百川,这是怎么回事?”
松百川瞧了一番,恍然大悟:“我只知阴阳之气可以相互调和,却忘了它们也能相互争斗!看来是斛律风他吸收内力太多,在体内不能化为己用,突然又渡进了至阴之气,一时间阴阳相斗,变成了这个样子!”
斛律风听出了他们的意思,知道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是他们所为,便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黄口小儿,居然敢暗算老夫,老夫就算到了黄泉地狱,也不会放过你们!”
“事到如今还敢嘴硬!”萧天宇暗咬银牙,一把夺过原振北的软剑,向上一挑:“我既然是玄冥教教主,又怎会怕你这只恶鬼!”
寒光一闪,斛律风的头颅离了身体飞旋而起,血乱长空!一代枭雄,就此狼狈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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