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荀悠就起来梳洗了。还特意命王秀娟准备了一身新的服衣,因为这是去荣府,殿阁大学士的祖宅。虽然人家荣大人远在千里之外的国都,但对待其家人也马虎不得,礼数更得周到。
“秀娟,今日给我梳个端庄的头。”
“噗”王秀娟忍不住笑出声,荀悠听见了,以为是在嘲笑她,脸色有些不悦。
王秀娟看她脸色渐变,急忙解释道: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才小龄的姑娘,梳那么端庄的头作什么,反倒弄得哗众取宠了。”
“对啊!我才十一岁!”
荀悠这才反应过来,她早已不是更年期的妇女了,而是一个在现代才上小学五年级的小孩。虽然古人早熟,女子更是十三岁就可以谈婚论嫁了,可是这瘦小的身板就是个小孩啊。
“那你就随意吧,只要不要太马虎了就行。”
王秀娟依她话给她梳了双螺髻,还配了上次从柳家拿的白玉簪子。使得人看起来淑女又可爱。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便出门了。路上还偶遇到了赢丽,她也是去赴宴的。既然都是去赴宴,也不敢相互耽搁,匆匆打了句招呼就各自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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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
荀悠正在闭目养神,王秀娟掀开车帘欣赏嘉陵美景,时不时伸手抓几朵柳雾花逗趣,这才是小女孩该有的样子嘛。
自娱自乐许久,王秀娟甚感无趣,余光瞥向荀悠:她应该是没睡着吧?于是,壮着胆子小声询问:
“荀悠,你是怎么收到荣府的邀请函的啊?”
空气静默了半晌,就在王秀娟以为荀悠不会理她时,装睡的人说话了。
“每天收到那么多邀请函,收到荣府的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拉!你以为荣府是普通的高门大户啊?”
荀悠终于睁开眼了。
“那我不也收到了么?有什么稀奇的?”
好狂妄的口气!王秀娟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陌生的人,这还是从前胆小的荀悠吗?
“是,你收到了,万一是鸿门宴可就不好说咯……”
似乎是不满荀悠这么自傲,王秀娟语气都带有嘲讽之意,荀悠懒得搭理她,心里想着:这还是荣大少爷亲自给我的邀请函呢!怕什么。
“吁!”
马车停下了,王秀娟先行下车准备脚凳。
荀悠在车里理了理衣服,算好时间准备下车时,帘子被大力掀开了。
“荀悠!不对!”
眼前出现一张慌张的小脸。
“怎么不对了?”
“赢主子也来了!正在叫门呢,可不是说是家宴吗?”
“赢丽?怪不得刚刚出门碰上了呢,可人家是祁王府的二姑娘,来参加荣府家宴也是可以的吧?”荀悠不解的问道,好像并没察觉出这其中的不妥。
王秀娟无语的看着她:之前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今日就愚钝了。
“这是荣府家宴,照理说像家宴这种家族聚会,向来都是族中亲友参加。而赢主子是官家的,荣家也没听说谁与祁王沾上了亲,怎么会在家宴日请了祁王的二小姐呢?”
说完又觉得漏了点什么,又添了一句:
“而且你更不可能出现在荣府家宴上了!”
看见荀悠脸色有些不悦,立即解释道:“虽然你是已闻名嘉陵,还拜得柳老太太为师,可是这门第之间还是有……阶级的……”
最后几个字,王秀娟是闭着眼说的,她已经能够想象到荀悠脸色有多难看了。
荀悠并没有黑脸,反倒是听了王秀娟说的头头是道,她这才觉得似乎、好像有些不对劲,可这是荣青亲自给她送来的邀请函啊……
“会不会是欣赏我?”
荀悠小心翼翼的吐出这几个字,心里也逐渐没了底气。
王秀娟默默的摇头:“那赢主子呢?难道因为身份尊贵?可她也只是个二姑娘,还不是嫡出。”
那为什么同时邀请她俩呢?荀悠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反正这是荣青亲自来邀请她的,她们也算一起同生共死过,总不会害她吧。
于是,小手一挥,起身下车。
“走,都来了,管她呢!”
王秀娟忧思重重的跟在后面,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当日在柳府被柳四爷追杀的场面,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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