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师生二人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圣维亚军校彼此对视的一眼。
那一年,羽弗云歌十四岁。他站在朝阳底下,却没有十四岁少年该有的悲欢,眸子里笼着驱散不尽的阴霾。
他凭着那句极富哲学意味的著名言论,“打动”了主考官池慕酒:“人类文明始于好奇心,推动历史车轮的唯一引擎,是永无止境的探索,以及我们不曾停息的脚步。我用血肉铸就的利剑,将是护送人类远征的盾牌。”
他用血肉筑就的利剑,何止是护送人类远征的盾牌,还有他二十八年前自掘的坟墓。
“我这辈子亏欠最多的,就是兰黛子。”池慕酒另一杯伏特加倒在地上,祭了兰黛子。
羽弗云歌:“……”
我跟我妈,在你眼里都是死人了?
“机甲你替我开会儿,我有点累了。” 池慕酒把酒杯扔进洗碗机里,转身出了主控室。
云歌错觉自己又给他老妈背了锅,歪歪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池慕酒没去别处,去了云歌“征用”的观景台。他也没干别的,拿起望远镜做了侦查兵该做的事情。
不管是联邦上将共有的习惯,还是师生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池慕酒都同羽弗云歌一样,在休息时间选择了一名普通士兵的日常工作,为“主将”站岗。
“咚咚……”皮皮的休息室外,敲门声响起。
从开战到现在,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云歌一直没有解开防撞预警,机甲上的碳基生命全被裹在防撞胶里,此时此刻才机甲壁上滚下来,没一个明白所以然的。
皮皮的医疗舱,也刚解锁不到一分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明白,只知道机甲跃迁了很多次。
关在医疗舱里,跟躺进棺材没什么两样。听见有人敲门,她即刻翻身跳下医疗舱,脚不沾地的“复活过来”,跑去开门。
皮皮本就是半昏迷的状况,加上起身速度太快,走路都没分清东西南北,一开门就栽了下去。她头重脚轻的摇晃几步过去,往哪边倒的都不知道。
“你慢点儿,我家将军会心疼的。”幺鸡伸手接住皮皮,扶着她原地坐了下去。
下一秒,幺鸡被禁言了。
“什么……谁家将军?”皮皮几近错愕的表情望向幺鸡,不晓得是她耳朵听错了,还是春梦做多了。总之,她认定幺鸡说的那位“将军”,不是什么好人……
真真假假的骗了她那么久,是梦不是梦,也不给个明白解释。
幺鸡挤眉弄眼的,没说话,悄悄打了一排萤光字浮在手心里,借着抬手蹭鼻尖的动作掩饰了一下。
那排荧光字这么写的:羽弗将军让我上来看看,他很担心你!
看到“羽弗将军”四个字,皮皮耳根一热,一片绯红从锁骨烧到耳根,耳垂红得都快滴血了。她到现在为止,都以为自己野史看多了,脑袋发热。
结果,她真的吻过羽弗将军!
就算是在梦里……
那种温柔又热烈的触感,就算是在梦里也很真实。
“他想看我,为什么不自己来看?”皮皮干涩的嗓音噌怒一声,从地板上挣扎起来,转身背过去,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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