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开完屏就后悔了。
瞧瞧他说的话——什么都会。
他会什么啊?他会的都是宫行川教的,三年过后一点长进没有,甚至因为业务不熟练,还有退步的倾向。
而且这句话显得他很浪。
就算他真的很浪,在自己未来的先生面前,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急不可耐啊。
“真的什么都会?”宫行川的手抚上了时栖的腰。
他被温热的触感一刺激,又稀里糊涂地点了头。
宫行川见时栖迷糊,轻轻叹息,搂着他翻身躺在床上,一时间没想到说什么好。
而时栖枕着叔叔的胳膊,听着叔叔的心跳,渐渐冷静,困意也后知后觉地泛上来。
他睡着了。
宫行川的吻落在团成一团的小孔雀的眉心:“就算什么都会,我也可以教你新的。”
梦里的时栖餍足地吸了吸鼻子。
第二天,时栖果然起不来。
宫行川帮他穿好衣服,又抱他去刷牙,最后发现时栖困得眼皮子都耷拉着,只好抱着他上车,亲自系上安全带。
开车的陈晗眼观鼻鼻观心,推了推眼镜,用最职业化的声音,说:“宫先生,早饭已经帮您买好了。”
“嗯。”宫行川把时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以防他睡着以后,头就撞到窗户上去,“先放着吧。”
“解约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陈晗沉默片刻,意识到宫行川是在和自己说话,连忙回答:“那边不太愿意松口。”
宫行川早有所料:“不松口也没关系,直接走法律程序。”
“好的,宫先生。”陈晗说,“保守估计,时先生下个季度就可以和宫氏娱乐签约了。”
宫行川用沉默表达着对解约时长的不满,但事关时栖未来的发展,他没有再催。
车开上机场高速的时候,时栖睡醒了。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趴在窗边吹了五分钟的风:“我怎么到机场了?”
宫行川按了按他后颈边翘起的头发,答非所问:“睡得好吗?”
“好。”时栖笑眯眯地点头,伸了个懒腰,把自己先前的困惑忘记了。
清晨的机场异常忙碌。
宫行川牵着时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时栖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发现叔叔在处理工作,不由自主地内疚起来。
宫行川的工作有多忙,没人比时栖更清楚。
可是现在这么忙的人为了他,连综艺节目都肯上。
时栖跑了两步,追上宫行川的步伐。
宫行川的手指动了动,自然而然地与他十指相扣,然后继续与电话那头的人说工作上的事情。
他们身后人头攒动,忽然有人大叫着时栖的名字,扛着摄像机飞奔而来。
宫行川挂断电话,揽住他的肩膀,把没戴墨镜和口罩的时栖护在怀里。
时栖抬头,清澈的眼睛里泛起笑意:“要被拍到了。”
“嗯。”宫行川也笑,“走快一点?”
他乖乖加快步伐,可很快又停了下来。
“怎么?”
“我有些话想对他们说。”时栖从宫行川怀里挣脱,蹦蹦跳跳地往回跑。
他穿了件宽宽松松的卫衣,露出袖口的一小截手腕又细又白,仿佛在发光。
时栖对宫行川挥手:“叔叔,你等我一下!”
记者们注意到了时栖的动作,瞬间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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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迅速包围时栖,各式各样的话筒也怼到了他嘴边。
“时栖,你和宫行川真的要结婚了吗?”
“时栖,你们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会邀请哪些人?”
“时栖,结婚以后你还会出现在荧幕上吗?”
…………
时栖微笑着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黑色的头发随着身体的晃动左右摇摆,看上去就像个青涩的高中生。
他温和地回答:“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婚礼的具体事宜还没有时间考虑呢,但是仪式还是会有。等一切都确定下来,我给大家发请帖,希望那个时候你们都能来。”
四周响起笑声,记者们纷纷点头答应:“会去的,肯定会去的。”
“时栖,你变化好大。”一个不太合群的声音突兀地钻进了时栖的耳朵。
他循声望去,发现人群外有个娇小的女孩子挤不进来,只能踮起脚尖把话筒往脑袋上举。
时栖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拍了拍面前的记者:“让她进来,好吗?”
记者们回头,瞧见急得直蹦跶的同行,发出一片善意的哄笑,然后自觉地让出一条道。
女记者好不容易来到时栖身边,红着脸说:“时栖,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关注你啦,那个时候的你……”
“那个时候的我是不是很吓人?”时栖接下话茬,漂亮的桃花眼里波光粼粼。
对生活没有期望的时栖不仅吓人,还不讨人喜欢。
女记者听了他的话,更加难为情:“但是现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真的很不一样!”
时栖抿了抿唇,垂下眼帘,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柔软的影子,我见犹怜。
他轻声说:“那是因为我又遇见了宫先生。”
时栖的舌尖轻轻抵住牙齿,唇齿翻卷,把“先生”两个字念出了满满的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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