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的一步瞬间拉进了彼此的距离,突然间,秋饮好像觉得这人触手可及。她还来不及做好心里建设,陌生的沁冷矜贵玫瑰香氛,就突然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你,看不见。”迹部景吾先秋饮说话的一步,将今天这个雨夜所发生的一切作下总结性的缘由。
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性男声就在秋饮的脑海中爆开、散射、零落,从开始的心慌历经一系列心情升降,最终七零八落地又回到原点……
秋饮竭力告诉自己要平静下来,既然秘密已经被看穿,在夜晚宛若盲人的事实也不可更改,那就超脱被拘禁在局限内的桎梏而安然若素一点。她自己一个人可以懦弱害怕,但绝不能在他人面前露怯,“不要去医院,可以找一家酒店吗?”
秋饮在迹部景吾的默认许可下,借着身前给予的力量慢慢站起来,在他的声音中找到指示的方向感,坐上阿斯顿马丁DBS,引擎声浪又开始启动,如离箭之弦朝前疾驰而出。
“把你的头发擦干。”迹部景吾从车内储物柜中取出一条棉柔干毛巾递来,在她没有接受之后又直接越过她的头顶盖在了湿发之上,按下暖气键。
秋饮缓缓伸出衣袖内冰冷的手指,穿过发上的黑色棉软毛巾,结下发带绑在手上,一下一下擦拭着滴出水的长发。
“这种情况是先天的吗?”宽阔的车内,驾驶座上男人的话语传来。
“不,这是后来出现的,事实如此。”清晰的女声一字一句吐出。
这此话题结束后,车内的氛围安静沉默了下来,车子沿着河畔开上了高架桥,青森还是妖风阵阵,淫雨不断。
一夜,豆点大的雨珠连续不间断地拍打在漆黑的窗外不消停。
藤原津人昏昏沉沉地睡在旅馆客房上,他做了好多好多梦,这些梦短短断断,只是一块块碎片,后半夜的他好像听到了雷声轰鸣,闪电霹雳,树叶枝叉摇晃地响起。
他无法逃脱梦魇,这些噩梦连连折磨着他,一段接上一段,一场连着一场,他再次亲眼瞧见了他衣衫褴褛躺在废弃的金属储物柜内,逼仄窒息难闻的恐惧袭卷而来。
津人早上起床后,一摸后背是一片凉意,昨夜生出的冷汗已经蒸发干粘在了背上。
皮肉和衣料间是极其难受的黏糊汗渍渍,肚子空瘪瘪,脑袋昏沉沉,眼睛酸唧唧,好像昨晚一夜不是在床上度过,而是开了夜工。
看了看旅馆墙上挂着的钟,时针越过8这个数字,而分针刚好就在8上,拿过床边的手机,亮起的手机屏幕是五条绿色毛虫的图片,上面醒目的8:40告诉他不是做梦。
津人草草换上校服,随意捋了两把米黄色的短发,拉着昨晚整理好的行李箱匆匆跑出旅馆。
旅馆外面,冰帝学院的部分学生已排好列队,有序等着上车。
8:30,第一班客车准时出发,接送到青森机场,津人知道自己显然已经错过,只能等9:00发动的第二班车程,他慢下步子,拉着箱子排上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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