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啊,你那,还有酒没有?”
秋石坐在台阶上,歪着身子,长腿伸着,抖了抖,毫无名士形象地问。
曲沐宁摇头,“书篓地方太小,就带了两瓶。”
还不能给曲季央看见了。
“真没了?”秋石试探地问道。
曲沐宁侧目,“您要是想喝,自己下山买就是。”
“老头子我倒是想!”秋石吹胡子,歪头看天,叹了一口气。
出不去是个问题,主要是也没钱买这么贵的酒。
到晚上,曲沐宁在小院里架起了火。
火光摇曳,灼烧着春日晚上的凉意。
“该你了该你了!”
秋石的棋艺路子野,常常声东击西,出其不意。
“唉?不对不对!老夫要悔一棋!”
曲沐宁捂住棋盘,“落子即定,不许反悔!”
他伸手,曲沐宁以掌为挡。两人拼了两圈内力,为保棋子不碎,秋石努努嘴,收回了手,“好吧好吧!”
秋石连连拍大腿,蹙眉惋惜道,“那,那就重新来!”
“哼,你们这些年轻人,下个棋规矩还这么多!”秋石叨叨道,“真是麻烦!”
深蓝夜色中,一只白色的飞鸽落在的院子里,蹦跶了两下,跑到了秋石的胳膊上。
“呦,来了。”秋石摸了摸鸽子的头,取下脚上的环,打开纸条。
极小的一张。
看罢,秋石面无表情地扔进了火堆,纸条化为灰烬。
“下棋下棋!”秋石招呼道。
“该先生了。”曲沐宁道。
秋石思索,落子。
曲沐宁也不问,坐在原地,安静地落子儿。
风声缓缓吹来,静静吹过。素白的月亮悬在空中,虫鸣唧唧。
安静中,秋石开口,“你救那小子,就不怕被他灭口?”
说的是他寒毒发作那日。
“您知道了?”曲沐宁道。
“按道理来说,我救了您的病人,也算功德一件。”
秋石侧目,“图他知恩图报?”
曲沐宁边下棋边道,“我还亲手摘了他的面具。”
秋石抽抽嘴角。
当晚的情况他并不知道。
景瑜会在那种时候去找曲沐宁,的确出人意料。但是曲沐宁出手相救,更匪夷所思。
一针镇寒毒,景瑜对她倒是有信心?
还摘面具?秋石在心里啧啧两声。
“可我若不救,便是命丧当场。”曲沐宁道。
寒沧君这个人实力深不可测,曲沐宁知道。
秋石掸了掸袖子,觉得自己想多了,“你倒是净说实话。”
秋石善推演。
眼前这个黑发雪肤,水灵灵的可爱小姑娘,他看不透生平过往。第一次见面,却觉得这个小姑娘全无十岁亡命之相,反而眉宇不凡。
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和那个笑靥倾城的少年,此后余生,注定有着千丝万缕的,扯不开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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