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史中丞是突然来的,曲季央没有提前和曲沐宁商量说什么,可,可她也不必这般说……实话啊……
林擎看着曲沐宁的侧脸,目光平视前方,仿佛刚刚当着御史中丞的面儿,说自己打了人家儿子的脸的人,不是她一般。
徐录捂着鼻侧,气得一根手指抖了又抖,竟然一时无法找到词语来指责曲沐宁的狂妄行径!?
“哼!”怒气冲冲的一声,御史中丞吴羌大人抽抽嘴角,“无知小儿!!”
自己家外甥被一个小姑娘打脸,还重复说出来一遍,吴羌都觉得自己脸上坠了一个十斤的秤砣,完全挂不住的!!
吴羌瞪着几人,满眼的怒火,险些要冲出来烧着了。
“常院长!此事,您打算如何解决?”吴羌强忍着怒火,对常院长尚算恭敬。
常院长平复了一下,看了曲沐宁一眼,缓缓放下茶杯,声音沧桑又深沉。
“此事明了,诸位都有错处,可自知?”
曲沐宁最先回答,“学生知错。”
认错态度极其良好,语气诚实,又是个白生生的小姑娘,白夫子坐在一旁,略带满意地点了点头。
曲季央则是昂头挺胸,“是徐录偷盗在先,行凶在后,学生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常院长拧眉。
此刻,林擎道,“学生以暴制暴,确有不妥,请院长责罚。”
曲季央点了点头,“院长,若是如此,学生也知错了。的确不该以暴制盗!”
“你……”徐录歪着头,捂着半张脸,“院长,舅舅!学生绝对没有偷盗!”
若不是他嘴疼鼻子疼脸疼,早就和曲季央林擎吵起来了,也不会让这两个人一人一句,说他偷东西。
一个破木头,也叫偷。
曲季央忍不了,那剑弩是他做给妹妹玩儿的,徐录的脏手,不配碰。
对于他的狡辩,林擎更是怒目相向。
这时,吴羌放下了茶杯,“常院长,可否容本官说两句?”
“吴大人请说。”常院长道。
吴羌摊开袖子,一副舌战群儒的架势。
“既然是各执一词,姑且不论真假,这东西,是曲家公子的无疑。”
指着那木匣子,吴羌道。
常院长点点头,“不错。”
曲季央昂头,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的,废话。
吴羌侧目,“云渥书院是圣贤之地,京都名流聚集,大家子弟在此,又有天下名士为师,读书修身是正道。”
“曲家公子热血年华,本应修身报国,却持此旁门之物入云渥书院,恐怕已然不合规矩。”
常院长面不改色,听着吴羌一字一句,将事情的起因,源头,都归结到了曲季央的身上。
曲季央毫不掩饰地瞪着徐羌。
这人怕不是圣贤书读多了,都读到肚子里去了,所以才这么大腹便便吧……
“大人言之有理。”常院长笔直正坐,不高声,却自带长者之风,“云渥书院百年积淀,广育京都青年才俊。正所谓海纳百川,川聚成海,学生各有志向,是为景翰之福。”
吴羌嗤了一声,“志向?”
“怎么,曲公子的志向,就是做个木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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