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白猛地抬眸,“说……说什么?”
“信上说,曲沐宁会去参加春茶会,到时候袁家小姐会……”
李莲白听着,脸色变了变,“春茶会,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她揪着身上的衣服死死地咬牙,奋力摆脱丫鬟的桎梏,磕磕绊绊地重复着冲出去,撞进清香的身体,一声低呼传来,她一顿。
“李莲白。”李嫣雪站在门前,亭亭而立,语气疏离。
“是你?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李莲白喃喃,“都是你……是你害我……你和曲沐宁都是该死的……”
李嫣雪站在她对过,朝前走了半步,低着眸子,“我是李家的嫡女,宁儿是圣上御封的善宁县主,你说谁该死?”
“呵呵……”李莲白冷笑道,“你哪里像一个嫡女!没娘教养没长相没才能,你不配!曲沐宁没爹没娘,一个刚会说话的哑巴,更加不配!!”
“啪!”地一个耳光,直接落在了李莲白的侧脸上。
她痛得火辣辣的,又几乎不敢相信,李嫣雪居然,居然敢对自己动手??
多少年来,她李莲白在这李家,都是有求必应,要风得风要与得雨的,只要她想做什么,就算是爹不答应,只要娘说了,就一定能够实现的。
就算是庶女,李卞还是能让自己去云渥书院读书,她还是能够成为人人艳羡的李家小姐。每当什么人想要巴结李家的时候,想到的都是她李莲白啊!
可是现在,她偏着头,看不见眼前的李嫣雪是什么表情,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红了,是不是留下了手指印。
就像,就像以前她起欺负不会反抗的曲沐宁一样,就像她打李嫣雪的耳光一样!
“你敢打我?!”她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紧紧跟着的,是孙氏一进门来就哭天抢地声音,“老爷!老爷啊!您若是厌倦了我们母女两,就让我们走远些吧!不要这般折辱我的女儿啊!”
李嫣雪对这一套,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
以往她看到,多半会躲开,因为她知道,李卞会想着她们母女两的。
但是现在,尽管拿不准父亲会向着谁,当她看见孙氏再次露出这幅可怜的样子的时候,只觉得十分可笑,可怜,甚至可悲。
上一次在小院子里,曲沐宁和她说了一番话。
“你是嫡女,就是要把嫡女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什么妖魔鬼怪都无所谓,只管把这两个字写好。”
写好嫡女这两个字。
起初,李嫣雪以为,曲沐宁的意思是要她更加端方大气一些,但是这时候再想起来,莫名地就豁然了。
在丫鬟们惊讶的目光下,在孙氏楚楚可怜的泪光中,在明知道李卞现在就在门外马上就要进来的时候,李嫣雪朝前走了两步,略微低着头,看着瘦弱无骨几乎坐瘫倒在地的孙氏,还有满脸憎恨自己的李莲白。
“谁让你们靠近留香院的?”
“这是我母亲的院子,现在传给了我,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准靠近这里半步。”她微微捏着手心,提了一口气,“更不可……脏了这里的清净。”
孙氏手指发抖,“你……”
站在外面的李卞顿住了步子,刚刚喷涌上心头的怒火突然就被浇熄了。
李嫣雪学着曲沐宁的样子,上前半步,“嫡女这两个字怎么写,你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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