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春茶会事宜说得差不多，众位王妃散去，剩下皇太后和乐清公主。
乐清托着腮，目光微微上抬，没有焦点地游离，不知道在看什么，却总是流露出细细的笑意。
“小丫头，想什么呢？”皇太后问道。
“没……没有！”乐清立刻道。
“给祖母弹一曲吧，许久没听你弹琴了。”
“好！”乐清应下了。
琴摆到了桌上，她素手触在琴弦上，泠泠而出的乐声便流淌起来。
太后轻轻拍打着手指，眯着眼睛道，“这一首，如风如诉，倒是脱俗。”
“祖母有所不知，这一曲竹词，乃是秀源公子所作。”
“秀源公子？”
“便是善宁的二哥，他的琴艺有景翰第一之称呢！”
太后娘娘略疑，“我当这景翰第一，应该是乐清呢！”
“祖母怎么也和九哥学会取笑人了！”乐清公主努嘴道。
说起九皇子景瑜，有几日没见到了……
坤和宫外，消息一出，便如同和风一般，半天时间就吹遍了整个皇宫。
并且愈发具体。
连带着当时谁谁在场，谁谁说了什么话，后来班大师出现在云渥书院，以及徐录可真是个宝贝外甥，轮不请偷没偷东西等等，都传得有鼻子有眼。当然，最最经典的，还是曲沐宁对着御史中丞那段儿。
只要这半天是到宫里来过的，就没有没听过这事儿的。
永乐宫，龙椅案上。
兴景帝拟了一道旨，提京兆府少尹随奚，往兵部任职。
这道旨意出来，就是赤裸裸地表明了兴景帝对随家的信任。
也不免引人猜测兴景帝的心思。
随国公在侧觐见，“叩谢陛下恩典！”
“爱卿请起，坐下说话。”
随国公坐下，“谢陛下。”
“有何消息？”兴景帝问。
“西北仍在交战。”随国公回答，“景都城严防死守，而在景都以外景翰国界的地方是战火不断，大小的边陲城镇，情况恐不容乐观……”
兴景帝叹道，“朕给定国将军的令，是守好景都高塞。”
那些交界的城镇，年年纷乱不断，地形复杂气候恶劣，军队守那些地方，成本极高不说，分布极散，与匈奴混杂，根本难以设防。
“是。”
兴景帝问道，“近来京都可有异动？”
随奚是京兆府尹的人，有没有异动，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最清楚。
“并无特殊异常。”
“曲家呢？”
“曲澎现如今伤势大好，正在家中处事，还有……”随国公道，“还有，臣自京华门入，听闻一事。”
“说。”
随国公把云渥书院里的一幕幕，讲了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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