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抬起头,懒懒地喵了声。
“华姑娘,你理他做什么?”杨放礼不满地嘟囔。
“赵大夫人很好,在临水城百姓中口碑一向佳。”华凝月朝不远处的华应洪努努嘴,“我爹以前做菜,直接弄得我们一家都吃到腹痛难忍,还多得了赵大夫呢。”
杨放礼下意识想说赵仁安不是好人,却说不出口。
抛开赵仁安和先前那个老乞丐齐成一样,都隶属某方势力,一直觊觎厨神食谱,野心勃勃地暗中筹划什么,杨放礼也只能说赵仁安为人、为医都没有能质疑的地方。
先前被杨放礼阻止过说话的易惊舟笑眯眯地喝着酒,目光在杨放礼和华凝月身上转来转去,就不说一个字。
杨放礼最后低叹一声:“总之,你多小心他一点,不会有错的。”
说罢,他又自傲一笑,觉得自己担心过度了。
华凝月却出乎他意料的点了头。
“我知道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声音很轻。
清晰听到的杨放礼呆了呆,才点点头:“你说得不错。”
杨放礼往杯中倒了满满一杯酒。稍稍有酒从杯沿溢出,带来更浓酒香。
他一口饮尽,起身。
“回去了。华姑娘,明天见。”
易惊舟略带好奇地看看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又向着华凝月一笑。
“我也该回去了,明天晚上还有时间和他玩,还是明晚再说。”
华凝月心知“他”指华应波。
“易二爷慢走。”
这几人的离去对酒馆的其他客人没什么影响。
华凝月悄悄回到自己房间,默默思索了一会明天的宴会,便又取出笔墨,在纸上默出先前记住的那张厨神秘籍残页。
上面的内容她反复咀嚼过,始终没有太多领会。
今夜再想,依旧迷茫。
齐成呈上的那张羊皮纸又在华凝月脑海浮现。
只是当夜她只略微一瞥,便收回目光,此时只能想起模糊的一团。认得出是厨神秘籍残页的材料已经不易。
对着烛光,华凝月叹了口气。
一声猫叫,从院中传来。
华凝月愣神的功夫,猫叫又响,距离还近了。
华凝月才到窗边开了半扇窗户,念儿灵巧一跃,远远地就跃上窗台,跟着落到房里。
秋风带来凉意。
华凝月看看找了位置窝着闭上眼睛的猫儿,放柔了笑容。
她摸了摸念儿脑袋,不见念儿反抗,便低声道:“明天给你做个小窝。”
念儿只看她一眼,又懒懒地合上眼皮,猫尾轻轻一甩,跟着蜷起。
华凝月再回烛光下,想了半响厨神喜宴的事,便借着烛火将写下的纸烧成灰烬,还弄散了,方才回到床上,合目而眠。
同一夜,宁不凡租住的民房中,忽然有一道身影窜进。
床上的宁不凡一个翻身,人已落地站定。
他一直放在床边的折扇被他抄在手里。
身穿夜行衣,还蒙着脸的人一把将脸上黑布扯下:“是我。”
“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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