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得意地将那鱼丢进鱼篓中。
大概是云蟾发出的声音太大了,不远处那人醒转过来,迷迷糊糊眨了眨眼睛,方才记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把身下的交椅朝鱼竿挪近了些,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
永宁重新在鱼钩上挂上了鱼饵。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她又钓上来一条,云蟾依旧兴奋地直叫唤。
那人听到动静,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气氛火热的三个人,挑了挑眉。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永宁又陆陆续续钓上来四条。
那人瞥了一眼她收获满满的鱼篓,再看看自己一直未曾动弹过的鱼竿,先是不屑,后一点点的不耐烦起来,最后干脆气恼地站了起来,把那鱼杆子啪唧掷到地上。
永宁听到了这不大不小的动静,转头一看,正对上那人怨恨的目光。她不以为然,摆正脑袋继续投入到垂钓之中。
朱怀璋觉得自己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鄙视了,这简直刷新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
他招呼了侯在一旁的侍卫,指了指永宁那边,不耐烦地吩咐他们:“给本王把那群人赶走。”
那几个侍卫立马大步过去,像一堵墙似的包围了永宁的小棚子。
云蟾看这几个家伙人高马大,虎视眈眈,吓得哆嗦:“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阿蛮也立马拦在这群人前面,不让他们靠近永宁。
“想活命,赶紧滚!”为首的那一个冷冰冰地驱赶她们。
永宁倒是不慌,她知道京城贵人多,不知道自己今天又得罪了哪方神圣。可这也是天子脚下,凡是要讲个理字不是?
矫揉造作地叹了口气,永宁慢悠悠地收拾了鱼竿,似随意道:“欸,技不如人,技不如人!”
朱怀璋听了这话,知道永宁是在指桑骂槐,气得剑眉扬上了天,从交椅上蹦起来朝她喊道:“你说什么?站住!”
这时候永宁早已经收拾完东西,装作没听见,大摇大摆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朱怀璋恼怒极了反倒笑了出来。
“叫人跟着他,找个机会割了他的舌头。”
几个侍卫知道王爷脾气,丝毫不觉得意外,应承下来。
永宁这时候已经回到轿子上,刚坐下来,突然想起了什么,嘱咐轿夫道:“你们别直接回府,先在外头绕几个圈子,注意要往人多的地方走。”
话一顿,她又朝阿蛮道:“你眼力好,仔细些,看看咱们有没有被人盯梢。”
云蟾在外头不解:“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永宁其实有些懊悔刚才嘴快了,刚才那人显然不是个善茬:“我是怕那伙人跟踪咱们,伺机报复。”
“啊?”云蟾浑身打了个冷颤,“不会吧,还有这样牙呲必报的人?”
永宁耸了耸肩:“谁知道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不过别说,那人长得真好看,奴婢长那么大还没见过比他容貌更好的人呢。”
“切,“永宁不屑,“你这丫头片子见过几个男人啊?”
云蟾笑道:“奴婢说实话嘛,如果他是女人,估计比明姨娘都好看。”
这时候轿子进了前门大街,阿蛮几番回头,在外头道:“后面有人跟着。”
永宁拽了轿帘子想去看那伙人,可还是忍住了,沉吟片刻道:“那咱们今日不回去了吃饭了,去附近最热闹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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