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高干脆撇下我,撒开步子跑起来了。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嗯!是我亲爹没错了。
越靠近荒漠夜晚就越冷。没想到一向怕冷的苏女士竟然还是同意了我们在景点附近的客栈休息一晚的建议,并没有履行当日来回的旅行计划。
高兴得我捧着她脸颊当场就是一口,之后顺理成章地换来对方一个嫌弃的白眼。但依然乐得合不拢嘴。
景点的客栈环境和设施当然比不上城里的民宿,但是晚上也不至于真的冻得睡不着。只是隔音有点不好,我怕苏女士睡不好,把自己耳机上的硅胶帽取下来堵上眼,让她用来当耳塞使。
因为周围没有什么高层建筑遮挡,在荒原上横行无忌的风就这么直直地拍在客栈墙壁上,带起的响动特别大,有网友调侃说这也算是当地的一大特色,逗得我躲在被窝里乐得直耸肩。
很小有机会就这样躺在床上就这么单纯地听风声。那一刻我觉得这里的风声很纯粹,既没有城市里风吹塑料布发出的那种沙沙声,也没有城市里的风吹在铁皮屋檐上的击起的那种恼人的哗哗声。
这里的风声我听过,里面有战马的嘶鸣,有金石交击,有成千上万军队奋勇杀敌时的呐喊。起初时听的人心潮澎湃,慢慢地变成满脸泪痕。
第二天,我们选择乘坐大巴回市区。我已对这个待了不到两天的地方生出了一些不舍。就像小时候要从老家回家时候一样难过。
回去路上我再没有来的时候的那股兴奋劲,一路睡回了客栈。吃过午饭,一家人齐齐出动实施我们最后的采购计划。
苏女士拉着老高直接奔着当地一家颇有名气的手工艺店就走,我看了一眼那些只可远观的价签,提意自己要到处转转。而一进门就挑花眼的苏女士愣是头也没回,嗯了一声就算完。
老高倒是转过身来嘱咐了几句,让我挑完东西就回来找他们。我忙不迭地点头,奔向自由。
逛了几分钟后,我已经能大概摸清这条手工艺特产街的门路了。但凡大一点的店面都没必要进,里面东西要么太贵,要么就滥大街。所以我只往小一些的店面里钻。
逛着逛着,我发现有一家店有些特殊,老远就能看见一个大大的招幡,上没一个字没有。就孤零零一副白底红线描的剪纸画,特招人眼。我还以为是一家剪纸店,大咧咧地就跨进了门。
没想到一进门眼睛就被两边的墙壁上裱挂着的一幅幅皮影画给吸住了,画外边框着玻璃框,反射出的道道光线映得满屋子都是暖洋洋的。
头顶挂得也是线头牵的皮影,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参差不齐。不过细看却又不是皮影,而是一种薄得能透光的树脂板。五颜六色的树脂板映得天花板也闪烁出如梦似幻的光华来。
店里人倒是不多,大部分都跟闯进手工制品店的苏女士一样,早就被晃花了眼。半仰着脑袋傻瞅。
对皮影一窍不通的我愣是在这里待了好半天,看哪个都喜欢,每片剪影都像是抢着要过来跟我讲故事。哪有博物馆里的同类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给何佩佩买了一对皮影,一男一女,来自当地一则经典书生和小姐的爱情故事。最妙的是这套皮影不仅有两个主人公的剪影,还附带两幅皮影戏演出用的操纵杆,锦缎盒子装着,古朴又精美。
价格当然也不便宜,一想到花了我大半个月的零花,心里有些发酸。但我一想到那丫头收到礼物时的惊喜表情,又生出一股浓浓的自豪来。
至于贾兴超嘛,那家伙实在是不缺什么,我一时又想不到他有什么爱好,就在地摊上随便挑了个当地的石雕送他。莲花托底上雕着只金蟾,小家伙雕工不错。大大的嘴半张着很有活气。
我不禁有些为自己的眼光得意,随便选选的礼物都绝了。寓意好又富贵,讨喜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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