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似地闪过了很多画面之后,我心里有些怪怪的。对徐戍这个人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新奇感。仿佛从现在开始,那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少年才终于有了些生气。
“小姐,小姐。”
睁开眼,就见到了一张汗涔涔的小瓜子脸,瓜子脸的主人见我醒了,长长地吐了口气。
“刚刚怎么叫你都不醒,我还以为你又犯病了。快担心死我了。”
看来希希落水昏迷的事情在春杏心里留下的阴影还不小。我看着她快皱成包子的一张脸,一股暖意从心中升腾,顶得鼻尖有些酸胀。
“好了,没事啦。谁让你这么久都不出来,我梦都做几个了。”
春杏无辜地嘟着嘴,学着我的样子倚着树干坐下。将自己在店里的一言一行全数讲给我听。
“看来咱们的小春杏也很有表演天赋嘛,不愧是我屋里的人。”
春杏瞥开眼不看我,只从嘴角牵出了一抹笑意。她听出来我在夸她,有些不好意思。
出门前,我跟春杏交待了她今天的主要任务:“扮演一个高调的将军府小姐的贴身侍女”,侍女借着自家小姐昏迷的空挡偷偷出门逛街,要不经意地在首饰店里发现一款自己从没见过的手链。
侍女她凭借自己常年混迹于城中各大首饰店的丰富采买经验,对这款新奇的手链‘青睐有加’,在听说这手链还有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的作用之后,自掏腰包为自己和自家尚在昏迷中的小姐各买了一条,并且在心情大好的同时,在首饰店里面狠狠地花了一笔钱。
春杏将这名侍女的角色诠释得很好,该说的一句不落,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多提。
但我始终对那荣和轩的袁老板没什么把握,只好继续追问春杏看能否多挖一两条线索出来。
“那袁老板还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了。”
春杏皱着眉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我看是真问不出什么了,重新撑起了伞,招呼身边那位‘高调的侍女’回家睡午觉。
不出两日,尚在养伤的将军府三公子就大张旗鼓地乘轿出门了。轿前有两匹高头大马开道。轿子后面跟着一水的仆从,仆从们个个神色谦恭,齐齐整整地抬着十多只木箱子,可没人知道箱子里面装着什么。
据说有些好奇心重的人专门跟着三少爷走了一路,直追到城郊的福缘寺外,眼睁睁看着几个家丁抬着三少爷从侧门进了后院。
一时间坊间各种猜测甚嚣尘上,不少人说这一趟是三少爷在为自己祈福,说他自己对三年后的科考魁首志在必得。还有人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称三少爷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压根不需要用这种求神拜佛的手段取得功名。
这些人相信,眼下边关战事吃紧,三少爷定是为了自己远在前线奋战的父亲兄长祈求平安,箱子里装的就是将军府这些年来的积攒,想要舍去这些黄白之物换得阖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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