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江湖风起云涌,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张不惑,在昏迷了三天后,方才缓缓醒转。张不惑意识清醒过来后的首要感受,就是痛,本来刚醒转,意识还模模糊糊,被硬生生痛得清晰,特别是脖子附近部位,更是在不断拨动着他的痛觉神经。
张不惑昏迷前的最后印象,是回到了老师于义的宅子前,至于强撑着策马回来的过程,就记不太清了。此时张不惑还没回过神来,双目无神,睁着眼在神游着。
在一旁守了他三天的于义见到他醒转,满是倦容的脸庞终是舒展开来。
“谁伤的你。”
于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不惑这时候方才注意到老师正在自己身旁,忍着痛侧头看了过去,傻笑起来。
于义绷起脸,“笑,还笑,没出门前就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的,现在怎么不见你这么威风了,两处剑伤两处刀伤,倒是让人给打回来了。”
张不惑像没听到似的,就是看着他笑,也不说话。于义好不容易绷起来的脸终究是抵不过心疼,维持不久,叹了口气,道,“说吧,是谁伤的你。”
张不惑傻笑着,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死人,不提也罢。”
张不惑在捉对厮杀中赢了,所以可以在这里云淡风轻地说上一句不提也罢,如许文耀则没有机会开口,连尸首都要被晾上一段时间才有人去收拾。张不惑终归是活下来了,这是件值得庆幸的好事。
长辈常对后辈说,年轻人要多磨砺,趁年轻多吃点苦,话是这么说的,可亲眼看着自家后辈吃苦吃亏,又该是如何的铁石心肠才能不动容?
于义被张不惑的笑感染,难得地笑了笑。看着躺在床上紧缠纱布,连动一下都会牵动伤口,却还笑得出来的张不惑,于义记忆深处的回忆被徐徐勾起,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顿时一幕幕浮上心头,笑容多出了欣慰。
张不惑忽然想起一事,“老师,你没将我受伤的消息告诉我爹吧?”
于义摇了摇头,“没有。”
三天来于义一直守在张不惑身边,帮其擦拭身体更换纱布,他知道张不惑选择来他这里而没有回家,肯定就是怕张安担心,所以就没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张安。而且要是张安知道了张不惑受伤,肯定就顾不上别的,火急火燎地就过来了,那刚才张不惑醒的时候就不单只看到他一个人了。
张不惑松了口气,“这就好,我爹一辈子只会读书,见不惯打打杀杀的场面,要是他看到我伤成这样,指不定得担心成什么样。”
于义倒来一杯温水,说道,“你既然会这样想,那以后就不要再做些会令你爹担心的事了。”
说完,小心地将张不惑扶起,喂他喝了杯水。一杯水下肚,润了润干燥了三天的嗓子,张不惑说道,“这一次不过是意外罢了,不会再有类似情况了。”
“如此最好。”
于义冷哼一声,“昏了三天,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说完,也不给张不惑回答的机会,自己接着答道,“吃点小米粥吧,被人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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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也没脸吃肉。”
张不惑心底一暖,笑得更灿烂了,小米粥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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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有仙门,名唤道一。
道一仙门,山门所在,巍峨雄壮,其上仙气缭绕,山体表面覆盖着一层乳白色光辉,乳白光辉如溪流般在其上流转、打滚,美不胜收的同时,亦在杜绝着外人的窥探。其内,巍峨山体若隐若现,时不时的有几道流光在其中穿梭,是有仙门中人飞行而过,但更像是一幅画卷中的点睛之笔,彼此相得益彰之下,山上仙气更盛。
道一仙门内,身份越高就住得越高。正如那屹立山巅,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却高处不胜寒的茅屋。山巅没有绿意,均是嶙峋的石块,但在正中央,却正好有一块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光滑平地,茅屋便是建在其上,平整光滑,与周围嶙峋巨石格格不入,似乎就是专门为建造茅屋而准备的一般。
茅屋内,有一面容和蔼的清瘦道人在打坐。
“困阻重重,有潜龙欲出渊,此乃机缘。”
清瘦道人睁开眼,掐指算了算,下一刻杳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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