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凡点燃了一支烟,缓缓说道:“徐凝儿是我在高二谈的女朋友,那时候赵楚淇去了新加坡,我自己又做了那种亏心事,良心一直不得安宁。徐凝儿非常活泼,她一直在追求我,又加上两家是一个圈子的,父母也常常暗示撮合,两人很自然地在一起了。和她在一起后,我也就把赵楚淇放下了。大学时她留在了国内,我去了英国留学,大一我经常回来看她,那时候也不是没有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可是我都选择相信凝儿,我觉得她那么阳光活泼的人不会脚踏两只船或者背叛我。后来,你们就都知道了。”
范轶追问:“发生了这件事,你就默认了分手,要知道因为这件事,你当时在你们那个圈子是个很大的笑话。你就没采取什么行动吗,我认为不可能吧。”宗凡向前伸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是我昔日哥们失去一条腿的事吧。确实是我做的,他们欺人太甚,当时让我成了远近闻名的笑柄,我的确想不开了。本来我是想把那男人的那里切去,他就算是我哥们也不行,他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竟然敢动我的女人,敢绿了我,我自然让他付出代价。只不过后来动手时,我心软了,就只要了他一条腿。”
宗凡事隔这么久,再说到这事时,心里仍然有一些激动,范轶和落落都能感受到,看来是真正爱过和恨过。试问谁在遇到这种事时,还能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当然这样是最好的,可是这种圣母角色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何况宗凡那时年少轻狂,周围人又视他为笑话去明里暗里地讥讽,他黑化也许情有可原吧。落落夹了一口菜,她刚才一直在逗小猫喵萌玩,她真是喜欢这个萌萌的家伙。吃完了嘴里的,落落问宗凡:“后来呢,他腿没了以后,徐凝儿做什么了。”范轶若有所思,他也开口道:“你只对男的动了手,就没对女的做什么吗。”
宗凡闭上了眼,吐出一口烟雾,睁开眼看向范轶和落落,开口道:“我起先没有去找凝儿的麻烦,因为我认为这是我们男人的事。后来我得知一切是凝儿主动的,她和他一直就背着我偷偷好着,背着我早就搅在了一起。我想她既然这么缺男人,我就要好好报复一下这个绿茶。于是,我打着原谅她的旗号把她约来了酒吧,想把她灌醉,让她尝尝酒精的厉害。我只是想惩罚她,只是后来的一切脱离了我的控制,我一个兄弟在她酒醉后给她注射了毒品。从此,她就染上了毒品,好一段时间才戒毒,恢复正常。再后来,她还是和我那个没了一条腿的哥们结婚了。”落落心里想,都没了一条腿,徐凝儿还能选择结婚,看来是真爱了。她不禁瞅向了宗凡,不管他做了什么,他在这场三个人的感情里是个悲剧,同时也是个多余的人。
宗凡回忆完这段过往,他有些沉默了。落落驱魔后,虽然现在他暂时脱离了妖术,精神也不错,但是却没有时间去理发和修饰自己。头发长到垂肩了,他就把头发扎了起来,他想等此事了结再去留回昔日清爽干净的短发。
“后来呢,你有和徐凝儿夫妻再联络吗。”范轶追问。“没有,从此再也没有交集了,他们后来去了巴西,在那边开了个旅游公司,听说还不错。那个男的后来安上了义肢,状态还不错。听别人说,两人挺幸福的。”宗凡平静地说道。
“如果徐凝儿想要给宗凡施咒,肯定是因为老公的残废和她自己意外染上毒瘾。不过,我觉得概率蛮低的,很显然两人已经释怀了,跑去国外就是想远离这些是是非非,重新开始。”说实话,这是落落的直觉。她也是不确定的。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选在现在这个节点报复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这么久了,很多人都忘记了,这时候来这么一招也不会有人想到他们身上。落落扶着下巴沉思着,与范轶眼神撞到了一起,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这时,范轶开口了,他似乎接收到了落落的疑问,“那徐凝儿也不能排除,因为她吸毒和她老公残废,不管你是不是故意,都是你直接或间接导致。这样,她的作案动机我先列下来,下一步展开调查。对了,她的左眼有黑痣吗。”宗凡马上回应范轶:“没有。”落落替范轶说了:“这页翻过去了,来来来,下一个吧。”
范轶看了一下名单,抬头看向宗凡:“说说初懿吧。她似乎是你学长的女朋友,你学长回国,让你在英国照顾她,你俩却把你学长给绿了。”落落心想,别人绿了他,他再绿另一个人,这是为了驱散失落感以获得安慰和胜利的感觉吗。不管了,接着听吧。毁三观就毁三观,谁让这是自己的财神爷呢,伺候好就行了,快点结束案子,我好自由自在。
宗凡喝了一口红酒,摇晃着酒杯,陷入了回忆。“在英国求学时,我就很崇拜初懿,她像个大姐大,学习好,又是学校干部,很多事她自己都能独挡一面。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帅气独立的女孩子,比我身边那些温室花朵、娇娇女或夜店咖好太多了。她对我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她那时候和我学长真是金童玉女般的存在,我本来想把好感藏在心里,慢慢也就消散了。可是没想到我的机会还是来了。”宗凡放下酒杯,把身体朝向落落和范轶坐正,手摸了摸喵萌,接着说道:“学长回国有个科研项目实践锻炼,他临走把初懿交给我照顾,一开始,我还是克制的,后来随着和她接触多了,了解更深入了,我越发发现自己走不出来了,她对我有很强烈的吸引力。再后来,我俩就瞒着学长在一起了。不过我学长回来英国后,我们就默契地断了,并没有告诉我学长。不过后来他们也没在一起,初懿父亲贪污进监狱了,学长又一直想留英国,初懿肯定是不能的,家道中落了,而且家里一堆破事要处理,就分手了。”
范轶喝了一口酒,把酒杯碰向了宗凡放在桌子上的酒杯,意味深长地说:“你之后就没联系过初懿吗,或者帮她呢。”宗凡说:“那时候我一个学生,哪有这种实力,虽然我父亲可以,但是生意场上不能有个人感情掺杂,我也从来不过问父亲的事。初懿父亲的事闹得太大了,是省高院下的判决,而且是二审失败。什么人敢和法律过不去呢。”落落打了个哈欠,追问道:“后来就没联络吗,毕竟你那么欣赏她。”宗凡回应她道:“再后来我忙着修双学位和考研究生,就没有什么精力想她的事了。”范轶看了一眼调查表,看向宗凡道:“想不想知道她的近况。”宗凡倒上红酒,也给范轶倒了一杯,放下酒瓶道:“说说吧。”
“她后来去了崧州,那是初懿母亲的家乡,并在当地做了老师,她母亲自从她父亲进去后,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后来初懿找了一个当地工作的医生结了婚,再后来因为婆媳关系不合离了婚,儿子也判给了前夫。她现在是单身,和她母亲住在了一起。”范轶大致描述了一下情况。
落落看向宗凡,她可是读懂了宗凡的表情,看来不想再和初懿有什么瓜葛了。落落也觉得这女的太什么了,和男友异地恋期间绿了男友睡了学弟,好一个绿茶啊。她男友分得好,初懿和宗凡整得这叫什么事,说白了,初懿不就是第二个徐凝儿吗,只不过宗凡在这段三角关系里转变了一下角色。
落落瞅向范轶道:“如果只是这样,初懿是没有作案动机的。”范轶把身子伸直向前坐了坐,“那要问宗凡了。”宗凡开口道:“她家里出事后,她的确来求过我,让我求我父亲帮她父亲,让我看到我们昔日的情分上。可是你们知道,我有我的原则,我家也有规定,大学不毕业以前不得插手家族生意。再加上她父亲破坏的是国家法律,谁有这能量保他,老百姓也不会同意的,因为她父亲的贪婪,许多老百姓都家破人亡了。”宗凡语气非常坚定,范轶和落落似乎都看到了当初他对初懿的拒绝。
范轶心想如果初懿想不开这事,就说明她自己很有问题,犯法就要接受惩罚,这没有什么异议。宗凡虽然不念旧情有些无情,不过还是很有底线思维的。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56883/1759000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