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明抬头看了看龙泽叔叔,这种只有两个人的私密情境给了白夜明一丝安全感,让他问出了自己原本打算烂在肚里的问题:“你们会怕么?”
“?”
“我是说,狩猎的时候,你们会感到害怕么?”
龙泽听完后笑着看了看白夜明,反问道“怎么?被昨天的骸龙吓到了?”
白夜明默默地点了头,感觉承认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实际上我们都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龙泽对白夜明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一开始大家都很害怕啊。我在进学校之前,天天去大雪山上采集雪山草。在长大了一些,就学着设陷阱捕捉精灵鹿采摘鹿茸和鹿角。”
“我那时候上山,每次都怕的要紧。尤其是有的时候会遇到波波。波波你知道吧,就是那种商人用来运货的大型猛犸象。雪山上有很多野生的波波,足足有我的两三倍那么高。有的时候我采集雪山草进入到它们的领地里。它们就会用长长的鼻子驱赶我。”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从猎人的少年营中毕业了。学到很多东西的我回到了雪山上。很轻松地就用陷阱困住了一只波波。掉到陷阱里的它只得抬头看着我,我低头俯视着他。虽然我从来不像西大陆那边信仰猎神,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冥冥之中的一种催促。用猎刀顺着它的眼眶捅了进去。”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惧怕过波波。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惧怕过任何猎物。”
白夜明看着在那里越说越严肃的龙泽,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态下的自己的便宜师傅。
“每当我去狩猎一种新的猎物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在陷在地穴中的波波的眼神,那是一种对我屈服的眼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类在古龙面前是多么的渺小。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悬殊比对,所以你,所以人类不拼命地让怪物屈服,就要去屈服于怪物。”
“每当我杀了一种新的猎物,我就会用它制成一对新的片手剑和腕盾。我征服了它,就不会再感到害怕。”
“你要是害怕骸龙,那我和你父亲将来就用骸龙的尸体为你打造一对武器,作为你在成年礼时的礼物。你握着它,就不会再害怕它了。”
龙泽说得话,听起来很是变态。但是白夜明缺觉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因为两个时空的自然界不出意外的,拥有着相同的法则,那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不过怪物猎人的世界要显得更加直接一些,要更加的血淋淋。
是今日我不把这只飞龙烤了做串下酒,这只飞龙就得把我烤了然后叼走的种族矛盾。
而在地球,社会看上去是场游戏,大家遵循着某种谦谦有礼的规则。好像是和过去封建社会不一样了。可是终究还是:“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这历史是没有年代的!
就在这种哲学沉思越来越有趣的时候。白松和钱茜还有田勇星叶酱就一并来到了训练场。
三人一喵的脸上都非常严肃。到了训练场,一向是心直口快的钱茜就忍不住向龙泽抱怨起来:
“昨天骸龙来了不止一次,整个船队至少损失了三艘补给舰。我昨天大半夜还在总舰上开会。这来新大陆的公会高层都是一群疯子,他们居然要下令等彻底讨伐了这只骸龙再离开,这不是开玩笑呢?这茫茫大海的,他当是在要塞里狩猎呢?”
田勇难得地旗帜明显地反对钱茜的话:
“要我说公会的想法也没错,补给船上的人不能当着咱们的面白死了啊,这样下去舰队的士气就完了。再说,如果骸龙每天都来,每天损失一点补给。咱们怎么到新大陆。”
“是是是,你说的对。公会是为了舰队着想,可是他要是真那么大公无私,他让总舰的那帮黄金去啊。他让总舰上来的大师去啊。我在那边的时候听说,最后的风头好像是把任务摊派到了咱们头上。这不是开玩笑么?凭什么要把任务分派到我们这些种子船?
我还是那句话,公会的高层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我们种子船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发生了意外留个后手么?为什么反倒是让我们这些后手主动去往意外上撞呢?”
白松眼看钱茜的火药桶就快点炸了,赶紧劝了几句:“公会到底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用在意,反正到了新大陆我们也是开拓团,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这次的狩猎估计是轮不到我们,你多虑了。等着各个总部商量出来一个方案吧。”
钱茜听完后也就不在说什么了,倒是白夜明奇怪的问龙泽:“为什么就一定轮不到你们呢?”
龙泽跟他小声解释道:“狩猎一般有三种形式,最常见的就是以狩狩猎小队为单位去接任务,然后单独狩猎。最多一个小队只能有4个人。第二种就是多小队联合作战,还是以小队的形式,不过小队与小队之间分工明确。一般这种任务都是确认单个小队实在无法完成,已经做好会有猎人牺牲得准备了。
最后一种就是死斗任务,进去多少人都无所谓,大家也不分彼此。这种违背了规则的狩猎大部分面对的对象都过于强大,一开始就本着不可能有生还者的想法进行的。比如与天廻龙和黑龙的战争。”
就在几个人谈话的时候。海面上极远处又闪过了赤红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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