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谢清辞穿着黑袍戴着面具,偷偷摸回鬼樊楼。
夜已经深了,鬼樊楼依旧热闹非凡,灯火通明、明亮如昼。靡靡之音、丝竹之声绵绵不绝,声声不断。华丽的大堂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众客起座而喧哗,酒意浓浓,一幅醉生梦死之态。
“来来来,再来喝,今天好好地喝!”
“宁宁,给爷满上,我们再来!”
“宝贝儿,给爷亲一口……”
“……”
谢清辞戴上遮魂锁,扯了扯黑色的衣袍,低调而又淡定走上台阶,往她房间的方向回去。
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客人,您是新来的客人吗?欢迎来到鬼樊楼,请问您要找找那位小姐?“
谢清辞闻言脚步一顿,但面色不变,假装没听见少女的话,没有多加理会大踏步走远,只留下一道神秘的背影。
“奇怪……怎么不理我?”
小辛端着茶水,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渐渐走远。
那个房间……好像是青儿小姐的?
“上茶!”
有客人大喊,小辛一愣,立马回过神来,忘掉了方才的疑惑,熟练地回应:“好的客人,奴婢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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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辞面上稳如老狗,其实心中隐隐发紧,导致脚步挥动间呼呼带风,走得匆忙。
“真是……差点被注意到……”
她心中庆幸,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
她远远的就看到房间里亮着光。
“这么晚了还亮着钟鸣看来还……”
谢清辞喃喃自语,刚一抬头,她的声音就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被卡住了脖子,噎住了。
“额……”
谢清辞瞳孔猛烈收缩,眼中满是震撼之色,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心中天雷滚滚,呆若木鸡僵硬在原地。
微光投射在窗帘上,十分隐晦、隐隐约约地可以显出两个修长的人影,他们身体靠得极近,贴的紧紧的,投影的模糊不清,但仔细听还是可以发现时不时有奇怪的闷哼声响起。
看着两条交错身影的谢清辞:??!!
她不在的时候,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谢清辞赶紧伸手捂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嘴,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东西,心里不知道是一种感觉。
好像有点诡异的兴奋,激动的心在跳动……
“我……现在怎么办?”
谢清辞现在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站在门口很是苦恼。
犹豫良久,她还是下定了决心,抑制住不平的心,颤抖着手,敲了敲门。
“叩叩……”
清晰的敲门声响起,里面外面突然都寂静下来了。
见里面没有反应,谢清辞看了看四周,担心有鬼修会经过,不由有些着急。
思虑片刻,她的脸换上了微笑,十分公式化地、礼貌地开口:
“青儿小姐,麻烦开下门,我是小谷,我来送酒……”
“砰!”
话音还未落,眼前的门猛然被一阵狂暴的卷啸一把撞开,撞得门哗啦啦乱转。
“额……”
谢清辞下意识闭眼,被这突然的狂风猝不及防被吹了满脸,黑袍翻起,发丝飞扬。
这一着动静闹得挺大。果然,谢清辞就发现有别的房间的鬼修准备打开窗,探头来看热闹,她心里立刻就紧张起来了,匆忙之下二话不说赶紧冲进屋子。
“嗙”一声,她就光速把门关上了。
谢清辞如劫后余生般让背无力地靠着大门,头低低的,还是感觉有些心有余悸,忍不住拍了拍胸口。
“你回来了?”
钟鸣的声音传来,如同浸了冰水一般的寒凉。
谢清辞闻言回神,想起刚才的事情,她抬头正打算说些什么,登时却被眼前的场景给震到了。
钟鸣穿着一身男装,脚下的裙子已经被揉成了一团麻,手里赫然握着寂灭权杖,表情凶狠。
谢清辞一惊,这钟鸣居然动手了?
正在和钟鸣拳对拳对峙的是另外一个青衣男子,他的身形修长,背对着谢清辞。
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觉得这个背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是谁?
谢清辞心中疑惑,但碍于紧张局势来不及深思。现在看来对峙双方都使了狠劲,一副誓死不休的拼命模样。钟鸣眼神凶狠如狼,带着嗜血的狠辣,似乎是想要把对方给撕碎。而对方看着也不是吃素的,稳稳地和钟鸣对峙着,不慌不忙。
谢清辞看着这气氛,似乎是要动手了。
突然,那个和钟鸣对峙的青衣男人转过头看向谢清辞,对她很乖巧地眨了眨眼睛,笑容如清风朗月:
他说“嗨,凶丫头,好久不见啊?”
谢清辞见到男人的脸,不由愣住了。
“连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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