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种植了几大块药田,燕巫心看的咋舌。这些药田可是大手笔。远看排列错落有序,近看药草间并无杂草葱郁,看得出被精心照料。
她自小是个药罐子,是以义父的破茅庐周围也是种植了不少药地,可是决计没有眼前的多,竟蔓延出去许多里。
阿豹在药田里跳来跳去,他手上拿着一把小锄头,正清理滋生的野草。他看到了燕巫心,开心的朝她打了个招呼。
阿豹的笑容很是率真有感染力,隐约中似乎有点双菱的惯有的憨态。想到双菱,燕巫心不由得滋生一股伤感。
那一夜风棉庄血流成河,所谓的江湖正义之士联合朝廷部队围杀小涛林,他们操持着手中的兵具,残忍的凌辱虐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
漆黑的夜里山风肆虐,山庄里火光四起重重突破天际恍如烈日。明灭间她能看到一张张邪恶嗜血的面孔,咧嘴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燕巫心打了个冷颤。此刻明明已经脱离出来了,她还是感到一股恶寒。恐惧之感,发自灵魂深处。
暖洋洋的太阳照耀在她的身上。燕巫心艰难的收住心神,回到眼下。
穿过药田间纵横交错的小路。药庐伫立在田间,孤零零的,被包裹在广袤的药田小道的交叉处。
鄂融就站在门外,似乎在等她。看到她来了,淡淡的说,“主子等你很久了,进去吧。”拉起草帘子示意她进去。
药庐看着简陋,里面添置十分齐全。里侧铜炉子燃着香料,一缕青烟徐徐飘散,闻着清甘醒神。
此间的主人倒也真会享受,简洁中处处大气舒心。
燕巫心真心钦佩尧椹的品味。尽管那人让她平白站了一刻钟。
她看着书桌后面的尧椹。他掖着书页,看得入神。这一副津津有味情态,哪里有鄂融所言的久等?
云姑捧着点心茶水进来,打破了沉默,尧椹悠悠的合上书册,总算与燕巫心视线交汇。
难以置信那样俊朗温雅的脸上有一双如此冷淡的眸子。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燕巫心被他探究的眼神看得心上一突,不由错开了脸。她看着桌上的书册,赫然写着“养蚕经”。
尧椹发现了她的目光,拿起书册对着她,轻轻笑了,“眼熟?”
不,这本书不太一样了,她心里想。封面拾掇得焕然一新。
“一本书换一条性命。这是你与我的交易。我本想着是我亏了。适才翻看,这书,有些意思。”尧椹漫不经心的说道,修长的五指摩挲着三个漆黑大字。
他看着沉默的燕巫心,又说:“你与我定了两道交易,我都做到了。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小气量,从不肯吃亏。如今便是我讨债的时候了。”
燕巫心闭上眼睛,缓慢的从嘴里吐出回应。“我性命是你救回来的,自当随你。”
“好。那么我问几个问题,望你如实告知。”
“当然。”
“据我所知,你出自苗疆。我却是不曾听闻苗疆有燕姓。你是怎么去那地方的?”
“我生来就在苗疆。”
“不老实。我让人查过,你无父无母,并无根基在那。”尧椹敲着桌面,沉闷的声音萦绕在室内。
“我有记忆以来就在那。”
“我派人查过,你那义父收养你的时候,你已有三岁多。你可还记得你的义父收留你之前的事?”
“你……”燕巫心有些不悦,被人寻根问底令得她有种不安。但有求于他,她只好压下情绪努力回想从前,发现几乎一片空白。“我想不起来。”
“你是否受过重伤,记忆缺失?”尧椹颇有耐心,继续纠缠。
“似乎有过,有人粗略提起过一些。我在山上摔过一跤,伤势不轻。”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她都不记得是否发生过,只是有一次,孝生师姐拿来取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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