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雨珠从落地玻璃窗上慢慢滑落。她不喜欢王锦渊这样给她施加压力,但自己又不得不做得完美,避免让他失望。
束合有些累,呆呆地望着窗外,什么时候是个头,她的目标又是什么?能升级成为合伙人?还是能和王锦渊结婚?
这些年,她觉得自己就是拔苗助长的那根苗,超过了正常的生长速度,现在开始疲累,她觉得自己长不动了。有时甚至希望有人能把她这根苗直接拔了,这样,她也不用再继续努力了。
身后有人轻声咳了一声,惊到了束合,回头一看,路洋站在门口。
“又不接电话?看来你的手机是个摆设啊。”路洋幽幽地抱怨着,下一秒就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碎掉的手机。“wow,打仗了今天?”
束合突然想起了今早来上班前路洋对她说的话,说好了的,路洋接她下班,她请路洋吃饭。她忙得又忘了,表情有些许抱歉。
“你们大楼的保安也太尽责了吧,没有门禁卡说什么也不让我进电梯。我说我是访客,他说现在公司都下班了,我能访个p。最后我可是偷偷跟着收垃圾的保洁员工和垃圾桶一起乘货梯上来的。”路洋看到束合很低落,只能说些这无关紧要的话。
“抱歉。”束合回了位子,收拾好自己的包,捡起那个破手机。
路洋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她。窗外的小雨没有停,而办公室里,他觉得束合的头顶也顶了片乌云。
“走,我请你喝酒去。”束合突然往门外走,跟路洋说。
“?是你请我喝酒,还是让我陪你喝酒?”路洋没有拒绝,陪着束合下了楼。
酒吧里,束合要了一杯苦艾酒,路洋惊讶地看着她,“are yht”
束合没有睬他,作势想要一口就把酒干完。
“喔喔喔,你要干嘛?”路洋抓着她的手想要把酒杯抢过去,结果还是被束合抢先了一步,把酒一下子喝完了。
太过刺激的口感,从上到下蔓延全身。
“你知道这酒是要一口一口地喝的吧,这酒后劲很大哎!”路洋有些担忧地看着束合。
“我知道啊!”束合故作镇定。
路洋撑着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束合觉得现在自己的脑袋有些魔幻,自己好像变成了红磨坊里的那个苦艾酒绿色小仙子,可以在自己脑海的空中飞来飞去。
王尔德好像是这么说苦艾酒的,“喝下一瓶苦艾酒后,任何事物在你眼中都变成你想象的样子;而第二瓶后,你看什么,任何事物都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到最后,你会洞悉事物的真谛,而那将会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我现在看你都觉得你是绿色的。”路洋摇摇头。也许就是因为苦艾酒是绿色的。
“再来一杯。”束合得寸进尺。
“再来一杯?你怕是觉得我不敢直接把你扛回家吧?这酒喝多了致幻,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路洋看起来有些严肃。
“出了名的玩咖,来了酒吧居然就这么坐着。你真不喝?好意思吗?”
“不喝,我开车。”
“不是说好请你喝酒吗?”
“今天……
不喝……”
“没劲!”束合看路洋拒绝,也不高兴再多说什么。
这么些年束合的酒量并没有长进,还是一杯就倒,所以平时她并不会喝酒,出席饭局一般都是付可岐帮她挡酒,躲不过的时候偶尔喝一两口红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对路洋这么没有设防,也许是情绪到了,也许只是今天想放纵一下……
束合先是沉默,不说话,静静地流泪,然后路洋负责递纸给她。酒吧里音乐声嘈杂,灯光迷幻,而这两个人就像静止了一样,就这么坐着。束合又叫了几杯shots,一杯接一杯地喝,路洋劝了几次,劝不住她,只能任由她去。
路洋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突然想起了儿时女孩们听的《美女与野兽》的童话,故事里野兽送了女孩一朵装在玻璃罐里的玫瑰。而束合,就像是那朵玫瑰。美丽得像花,但是却有着一种与人隔绝的自然屏障。今天,她的玻璃罩子被人敲碎了,路洋看着她,在一点一点地凋零。
不知过了多久,路洋看着渐渐没有了动作的束合,确认了面前这个女人应该是喝完了。路洋试着拍了拍束合,束合的头一下子往下垂,他赶紧在束合的头敲到桌面上之前,伸手扶住了她。
出了店,路洋掺着束合回到自己车里,而束合就这样瘫软地靠在他身上。路洋帮束合系好安全带,扶了扶正身子,座椅往后调了一下,让她一路上坐着能舒服一些。
他给束合开了半扇车窗透气,另一边把车内空调调低了风速,怕束合着凉、。开去束合家,路洋是轻车熟路。而这时川草已然开始变天,一种山雨欲来的事态。路洋想着赶紧把束合送回家,便直接把拉起束合去指纹解锁门锁。
巧也是巧,刚到门口,雨水便倾盆而下,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
路洋刚松一口气,想着还好回来得及时,不然两人一定全都被淋湿。一转眼的功夫,之前还在昏睡的束合一下子醒了过来,跑到门前院子那。
“你醒了?”他试探地问了一声。
束合背对着他,摇了摇头,伸出双手接着雨水,就这么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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