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乐呵,叫了两个店员帮忙,二十多包干果,收到一起了满满当当一大袋,拎在手上也有二十多斤重,季临川把东西放在后备箱。
回到家时,人还在门外,便听到屋子里有窸窣的说话声,他拎着大袋子走进去,钥匙往橱柜上一放,走下客厅的台阶,望见戴着贝雷帽的阿点妹盘腿坐在地毯上。
这丫头,怎么又来了……
她每个月都从云南过来探望陈嘉棠,回回都要赖在这儿两天,欧阳妤攸也乐意招待。
只见阿点妹脸面前摆着的全是欧阳妤攸日常吃的水果和甜点,两米长的大理石玻璃面低矮茶几,从这端摆到了那一端,她是恨不得把家里能吃的东西全拿出来招待那个讨人烦的小丫头。
\"你晚了二十分钟。\"欧阳妤攸手撑在脸旁,声音婉转,正回头看他。
只短短那么一两秒钟,他就察觉到她状态很好,至少不像电话里那样散发着那么大的起床气。
季临川确定这女人就是双标无疑,对他记仇又小肚鸡肠,便对旁人心宽得很。
\"去老店给你买的,有点远。”季临川刚把干果放在桌上,阿点妹立刻就扑了上来,两手扒拉着,一袋袋翻出来,看见喜欢吃的,就拆开往嘴里丢,碰上壳硬咬不动,起来就满屋子找工具,找不到,她就去门边,眼看着她要用家里的木门去夹核桃。
季临川吼她,\"喂!这里。\"他从袋子里拿出核桃夹,扔在桌上。
阿点妹气鼓鼓地瞪着眼:\"不就吃你两个核桃么,凶什么凶!\"
\"你别总跟她撒气。\"欧阳妤攸知道他不待见玉琴崖母女,因为两个多月前在云南,她们拦着她回来,她还添了伤,在医院住了好多天才恢复过来,季临川为此一直怨念很深。
欧阳妤攸招手让阿点妹过来,拿起夹子打算给她开了两个核桃,季临川从她手里夺过去,很轻松地夹开,取出果仁给阿点妹:\"丫头,吃完赶紧回去睡,碍眼。\"
\"我就不!\"阿点妹咬得咯吱咯吱响,狗鼻子似的,问道:\"你吃火锅了吧,臭死了。\"
欧阳妤攸往他身上凑近闻了闻,嫌弃道:\"还真是一身的味,去换衣服。\"
换上身居家的衣服,季临川洗洗手,拿一个玻璃盘子,开始给她拨栗子,欧阳妤攸说餐桌上有热的鱼汤,问他喝不喝?
季临川见她脸上的笑容异常温柔和气,不等他回答,她主动起身盛了一碗端过来给他。
季临川手上动作没停,扭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那鱼汤,一尝就很熟悉。季临川抬头问她:\"谁带来的?\"
\"妈晚上来了一趟。\"
\"她没安好心吧?\"
阿点妹接话:\"你妈想让她回去住。\"
季临川看着那个已经吃了半袋栗子的阿点,他不断地从她手里抢走干果,剥开放在玻璃盘里,\"她怎么还不死心,我说了多少遍了,这事没得商量。\"
欧阳妤攸拿来一个小碟,上面倒着蜂蜜,她拿起一个栗子,沾着上橙黄的蜜汁,塞进阿点的嘴巴里,\"我也没答应啊。\"
阿点扶着头上的贝雷帽,一脸的满足。
季临川见栗子剥满了一盘,拍拍手,冲阿点妹说:\"吃饱喝足赶紧滚去睡觉,明天的机票对吧,我让人送你去机场。\"
\"哼。\"阿点妹端着盘子打算回房间吃,忽然想起什么,狡黠的眼神回头问季临川:\"喂,听说你赌石很厉害,云南最近有个大公盘,热闹得很,要不要去?\"
季临川瞪向她,这丫头挑拨人很有一套,眼看欧阳妤攸要变脸,他吼道:\"赌个屁,老子早戒了。\"
\"呵呵。\"
季临川第二天准时让人把这个讨人烦的电灯泡送去机场。
欧阳妤攸早上起来有点鼻塞,她怀疑感冒了,没敢告诉季临川。
趁他还在睡,她一个人去浴室泡热水澡,想出出汗就好了。
她洗完澡,拿着电吹风想要吹头发,不知是不是因为浴室里太闷,没过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心口一阵堵,额上满头大汗,手也无力地抬不起来。
顶着湿答答的头发,她趴在客厅矮桌上缓神。
\"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电吹风呼呼地吹着,季临川手撩起她肩上的头发,一下下往热风里送。
欧阳妤攸自顾自喝水,因为鼻音太重,怕他听出来,死活不敢吭声。
季临川吹着吹着摸到她脖子,有些烫,再转手掌心往她额上一摸,忧心道:\"有点烧啊。\"
他去拿体温计。
果然有点低烧,难怪她蔫了吧唧的,话也不想说。
孕妇体热,她晚上总蹬被子,季临川想骂她来着,又忍住了,问:\"难受吗?\"
她摇头。
季临川先给她吹头发,这女人有段日子没碰剪刀给自己剪头发了,转眼已经长到腰际,吹得他手都酸了,还是半干半湿的样子。
担心她的体温再升上来,季临川从医药盒里拿出一张散热贴,先给她啪脑门上,再继续吹。
欧阳妤攸浓密烟灰色的微卷发整齐地散在肩上,季临川收了吹风机,见她托着下巴,望着那一碗营养粥,依然没有要吃的意思,他把勺递到她手里,说道,\"不会还要我掰开嘴喂你吧?\"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季临川好像知道是谁来,一点没有意外地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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