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静眼尖瞟到一眼,但当茯苓把带血的帕子摊在手上的时候,刘静还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想问一问原因,又顾忌有外人在,生生压了下去。
“大夫,劳烦您帮我的丫头也看看?”
茯苓乖乖的伸出手,老大夫诊过,发出了今天的第三声叹息。
“这位姑娘是受了外力打击,伤到肺腑了,好好修养两天……”
“就能好吗?”
老大夫被打断也不着恼,慢悠悠的说出接下来的话。
“是,不过断了几根肋骨,死不了人。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往后姑娘还需静养才是。”
茯苓已经做好听到什么活不了两天这样的话,现下诊出来只是断了几根肋骨,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刘静也松一口气,让茯苓带大夫去喝茶,她找机会与青鸣说几句话。
青鸣看出刘静的意思,磨磨蹭蹭的收医药箱半天收不利落。
老大夫也不管他,跟着茯苓去暖阁里喝茶。
待其余人都走了,青鸣才做完手里的事情起身。
“刘姑娘,你还好吧?”
问完这句话,青鸣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刘静倒不甚在意,脸上还带着笑。
“青鸣大哥,多谢你能来看我,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青鸣不想让刘静伤心,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来。
“刘姑娘不必……”
“青鸣大哥无需安慰我,我自己明白的,只是我不甘心,父母兄弟不明不白的死于非命,自己也活得糊里糊涂。我不甘心就如此草草一生,青鸣大哥,我不方便出府,只有你能帮我!”
“刘姑娘要如何做?”
“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
“好,我帮你,药我去弄,明日便送来。”
“多谢青鸣大哥,我这一辈子,庸庸碌碌无所作为,也没有能报答你的地方。”
刘静说着,从妆匣夹层里拿出一沓银票和地契。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压箱底,是我嫁妆里唯一没被金家据为己有的东西。我死之后,以防事发连累到你,你把地卖了,带着银票远走他乡吧,也算我的一点补偿。”
青鸣想说的是,银钱于他并无用处,可触及刘静认真过的眼神,又将话咽回肚子里,接过银票和地契,收在怀里。
“刘姑娘放心,就算看在这些银子的份儿上,我也会尽心。”
刘静失笑,眼眶慢慢变红。
青鸣装作没看见,嘻嘻哈哈去谈茶喝。
果然如他所言,第二日就借着大夫来复诊的机会,将一包药粉塞给刘静,还私下里叮嘱她不能一次用太多。
刘静扬唇,表示知晓。
待金谨办完婚事,金家父子知道刘静请过大夫的事之后,渐渐露出本来面目。每日的药都派人盯着,一定要喝得干干净净才行。
刘静也配合,每日一碗,眼都不眨。
喝了几日,倒真把刘静喝得面色红润,看起来神采奕奕。
若不是每日夜里心口绞痛得厉害,刘静就要信了自己身体真的没问题。
不过见刘静恢复了,金夫人也见不得她每日闲着,早午晚膳都让要让她去伺候。
刘山身死之后,她作践起刘静更是毫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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