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家伙有模似样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无声地念念有词,然后睁开明亮的眼睛,一口气吹灭了四支蜡烛。
千寻去开了灯,回头的时候看见周大为在逗她,“你刚才许了什么。”
“不告诉你。”安安神秘地。
“为什么呀?”
“因为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啊。”安安煞有其事地说。
吃饭的时候闲聊,千寻这才知道周大为要在洛市办个武术养生会馆,手续场地什么的都已经办好了,教练也已经请好,春节过后正式招收学员,但关门弟子,却只有安安一个。
千寻有点受宠若惊,心知这都是艾维的面子够大。
饭后洗碗的时候,客厅有安安这个活宝,欢声笑语总不时地扬起,温母悄悄地跟进厨房,掩了门,将千寻用洗洁精泡刷过的碗放在清水了清洗,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千寻,安安都满了四岁,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了,再过得一两年,你就不年轻了,不是你挑人家,是人家来挑你了,哎”
母亲的哎声叹气,落在千寻的耳朵里,并不好受,她笑了笑,“妈,要遇上一个合适的,哪有那么容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你要心里有数啊,早就给安安找个爸爸了。我跟你爸都觉得艾维这人不错,也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意,对安安也上心,要不,你试着跟他谈谈。”
千寻头疼了,所有的人都觉得艾维好,可她对他真的没那方面的意思,“妈,你就别乱牵红线了,我跟他只是好朋友,你可别在他面前乱讲话,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这孩子。”温母半是责备半是心疼与担忧地,女孩子事业再好,可终究也得嫁人,有个男人嘘寒问暖,等他们老去的时候,安安也嫁了人,她身边总得有个伴相依吧。
夜深人静时,送走客人,安安的小身子经过一天的闹腾,也终于安静地沉睡了过去。
千寻睡不着,sd娃娃就摆在床头,睁着圆亮亮的眼睛望着她。
包裹是通过顺丰快递送来的,不经邮局没有邮戳,但是有可查询的单号。可能是前头有过一次神秘付账的事,虽然后来知道是纪君阳,可心里从此落下了阴影。
她上查了下,是本城的单子,没有留下姓名。
很不喜欢这种神秘人在暗她在明的感觉,这让她的心里特别地没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这种不安,在除夕夜又一次侵临。
小年夜里,温父温母热情地邀请了孤家寡人的艾维一起来过大年,卜芝婷离家出走的事情也略微地听闻了一些,同样的成为座上宾。
至于周大为,这个突然出现在洛市的男人,从小师承少林,及至长大后四处漂泊,似是无根者,自然也就跟着艾维来蹭饭吃了,他一进门就逮着安安要她叫师傅。
安安哪里肯乖乖就犯,骑在他的肩膀上叫大胡子。亏得这男人看着长一副横样,可耐心极好。
乐队的成员均来自
外地,过年也没有回家,千寻便将他们一并地请了过来。
三室两厅的房子突然之间显得特别拥挤,可是热闹喜气,小不点还不时地叫上几声,上窜下跳地。
卜芝婷跟着温母和千寻在厨房里包饺子,可怎么也学不会,便跟面团和饺子杠上了,“我今天就不信学不会这个。”
温母笑道,“这玩意儿看着难,可多捏几个就顺手了,慢慢来,别急躁。”
卜芝婷想,要是自己的母亲还活着该有多好。她其实是挺羡慕千寻的,虽说安安没有爸爸,可这一家子的生活其乐融融,温父温母又是善良随和的人,她这才来第二回,就熟得跟自家人一样,自在得很。
不像在卜家,每个人都像戴着面具似的。她和大哥是一母所生,母亲死了不久后,父亲后来又续了弦。后妈是个厉害的女人,攻于心计,生了两个儿子。大的那个比她还大几岁,与大哥只小几个月,也是父亲的亲儿子,所以不言而喻后妈是她亲妈还在世时,她那亲爸养在外面的女人。
当她知道的那一刻,父亲的形象在她心里一落千丈。对那个家,真的没有多少留恋,那里除了勾心斗角没有其它,唯一让她牵挂的只有从小呵护她的大哥。
其实这次她离家出走,是得到了大哥的支持的,大哥不希望她成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
捏了大半天,终于捏出一个似模像样的,千寻朝她伸出大拇指,“比我学得快,当初我为了对付这玩意儿,可足足浪费了我妈一大盆的面粉,你比我有天赋。”
“真的?”卜芝婷暂时地抛掉那些烦恼心事,开心道,全然不知此刻自己的脸上已经沾染了白粉,等到饺子下锅,她出了厨房,大伙一见,轰堂大笑。
海芋瞧着她的脸,“芝婷,你这是化的什么妆啊。”
卜芝婷一头雾水,“我没化妆啊。”
她知道艾维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除了擦了点面霜滋润皮肤防风寒,什么也没做。
“这里啊,有面粉。”温母笑着往她的脸上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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