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愣了一下,转头见老夫人眸光锐利的看着他,怕是不好再糊弄过去了。他看了许书媛一眼,捏着指头算了一卦,命格平常,碌碌一生而已。相反,被俞文意通了气让他诬陷的那个童玉青,命格还要显好一些,人上人不好说,但是将来定是一生尊荣。
再看庆安周身的紫气……
“道长,你可要如实说。”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威胁,听得老道心口一颤。一边是真龙贵人,一边又是给钱的金主,哪边都不好得罪。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一直沉默的童玉青接了口。“道长你怎么不说话了?怕不是根本就不会算?或许你也算出来,许书媛就是那个煞星。只因为她的娘家厉害些,只因为你收了她夫家的钱,所以不敢说话?”
“童玉青你再瞎说一遍?信不信我上来撕了你的嘴?”
看着跳脚的许书媛,童玉青竖起手指放在唇上。“嘘,注意你的身份,顺带也注意一下,我们之间的辈分。”
许书媛气得浑身发抖,一脸梨花带雨的揪着俞文意的袖子。“文意你让他说,究竟谁是煞星!”
俞文意阴鸷着眉眼,“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道长你说,这里到底谁是煞星?”
见那老道把鬼鬼祟祟的目光投向一旁的俞文意,童玉青又提高了声音。“道长你往前头点儿站,别让旁边的人影响着了你。”
老道后背一阵阵发凉,要是再不显出点儿本事,他这到手的银子可不就得飞了?
看他磨磨蹭蹭,一点儿也没有江湖人的干脆,童玉青直言直语:“招摇撞骗,我看你根本就没本事!真正有本事的人何须别人发问,直接就将人家心里想问的事情都说完了。就你这样的,走出去也不怕被人打死。”
她话中有话,听得老道心神一紧。早知道有钱人家的钱不是这么好骗,可他还是贪了心。要是俞老夫人认定了他是骗钱的,他还能有好日子过?
本来是有几两本事的老道偏偏被童玉青给激得来了脾气,指着俞翀身边的庆安就说:“我招摇撞骗?要不是不敢冒犯此处的贵人,我一早就……”
俞翀眸光一凛,往前一步错在庆安前头,将庆安整个人都遮在了身后。童玉青微微一怔,也往前头迈了一步,看着像是搀着他,其实是更好的将庆安给遮挡得严严实实。
突然就有家丁认出了这个道士,私下小声议论他在京城里骗了多少多少人。声音虽然小,可那些话却一字不漏的传进了老夫人的耳朵里。俞老夫人脸色铁青,冲着俞文意压低了嗓音的骂着:“这就是你办的事儿?简直废物!”
俞文意被骂的面如白纸,立马喊了人将老道给压了下去。
“老夫人,你府中有贵人,紫气东来,是大吉……”
见老道还在嚷嚷,唯恐他出府后会多嘴惹人闲话,便叫人塞了他的嘴巴,更亲自把人带到没人的地方,给家丁打了个眼色,叫人做的干净一些。
老道一走,童玉青就缓了口大气。被两人遮在身后的庆安神色复杂,俞翀维护他是理所当然的,可童玉青怎么也这么帮着他……
许书媛不甘心的看着里头,“祖母,文意也是被那老道给骗了,满嘴胡言乱语。说什么贵人,我倒是没看出来哪里贵了。”
童玉青往前一站,“我自然是贵人!我夫君在我进门之前一只脚都已经迈进了棺材,现在他什么样儿你们也看见了。如果我是你们口中的煞星,我夫君岂不是在我进门那天就得死了?再者……”
她将目光移到了老夫人身上,意味不言而喻。
俞文意恼羞成怒,“你想说七王爷?七王爷在之前就跟我俞府往来已久,跟你有何关系?”
这回童玉青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笑。偏偏就是这抹笑叫老夫人十拿九稳的心又狠狠的颤了颤。七王爷到底对童玉青是个什么态度,她到现在都没看明白。
童玉青这种模模糊糊的态度瞬间就叫老夫人抓到了把柄,当即铁青着脸的骂道:“嫁了人就得守德,你既然嫁给了俞翀,还念着七王爷做什么?童玉青,你到底有没有脸?”
站了许久的俞翀早已支撑不住,可又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弱了气势。他将童玉青拉到自己怀中,瞧着是自己搂着她,其实反而是她撑着自己。
“七王爷?青儿什么时候说了七王爷了?老夫人这断章取义的本事可真是厉害。七王爷明哲善独身,你们竟敢这样毁他清誉。若是让七王爷知道了,只怕他要生气。”
老夫人恨得跺脚,指着俞翀就骂道:“你现在也长本事了,以前半死不活的人现在都有力气站在这里跟我回嘴了,动不动就拿七王爷压我,七王爷又如何?这里是俞府,我才是这家的当家主母!”
俞文意眼底露出得意,余光瞥见后头站着一个人,他扭头一看,差点儿没脚软的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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