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栩谦轻咳了一声,嘴边的笑意已荡然无存,卜善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失妥当,便没再啃声。
“知道你和苏邰的关系很好,但有些事情注定就没办法。肖韫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通情达理,也善于为人着想。”
“再说肖韫也没有对不起她,除去苏邰的那件事儿,你自己说肖韫人怎么样?”陈栩谦正声道。
在这个问题上,每次她对陈栩谦的话语颇为不解。
不置可否的是肖韫,在各方面来讲都挺不错的。长相出众,稳重有礼,人也比较随和。
那苏邰呢?难道就不好吗?哪里配不上肖韫?
她只是为苏邰感到不值。
陈栩谦生怕她再执拗,几乎是带着长辈式的开导,劝说:“他俩这种相处模式,对他们来讲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结局。虽做不到甜蜜恩爱,但平淡相处到老,不也算是一段感情。”
见卜善沉着脸,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他流露出无奈,叹口气哄道:“好端端的聊他们做什么,不许再聊了。”
说完就要摸卜善早已扎好的丸子头。
卜善一下护住脑袋,躲开他伸来的手,叫到:“干嘛你。”
陈栩谦看了看还悬在空中的手,莫名憋屈,收回来瘪瘪嘴,说道:“我只是想帮你把头发放下来,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卜善白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她披散着头发。
冬天还无所谓,她可以将就。
可这炎炎夏日,谁受得了。
她没好气,说:“夏天不扎起来,难道用来捂痱子吗?你那么喜欢长头发的,平时你和肖韫出去玩,难道没看够?我看上次他身边那个就不错,不仅头发长而且还黄,多好。”
陈栩谦被她连环轰给震住了,他说什么了?
知道这丫头现在憋着一股气,一点火就着,也不自知没趣往上送。
他将脸凑过去,一脸讨好:“我以前是喜欢黄头发的妹妹,但我现在只对黑头发会画画的妹妹感兴趣。你知道她是谁不?”
卜善被逗笑了,但仍绷着脸:“妹妹那么多,你知道是哪个吗?”
陈栩谦假模假样哦了一声,说打个电话给她不就知道了嘛,然后就开始掏手机。
殊不知,旁边又有一辆车超过,差点碰到他们。
卜善吓的心惊肉跳,连忙掰过他的脸,冷声说:“别闹。好好开车,我还没毕业呢。不想死在这儿。”
陈栩谦开怀大笑,复又很正经说:“那多好啊,我和这位妹妹在荒郊野岭做一对恩爱鬼,死也值了。”
这语气可逼真了,连她差点都信了。
可又能信几分呢?
终于到达山顶,卜善跟着陈栩谦走了进去。先到的一行人早已坐定,悠闲地在棋牌室打起了麻将,牌桌上都是些男人,每人旁边都依偎个面容姣好的女孩。
这是这些生意场上的人,为了撑面子的逢场作戏。
现在搂得亲亲热热,可过了这一场,下了局,谁又记得谁。
卜善跟着陈栩谦早见怪不怪了,虽然一直不苟同此事,但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排斥,只当瞎了双眼,眼不见为净。
她扯着借口说去房间里换身衣服,就离开了此地。
卜善换完衣服后,在庭院看见翟麦,傅子从他们。这个院子是只供私人用的,不对外开放,大多是接待一下朋友客户。
她独自找了个可以遮掩的竹编秋千,窝在里面用数位屏画,拖欠周珣成的画稿。
“翟麦,我想吃个雪糕,好热啊。”
一声娇呼声传来。卜善抬眼看向那
边,一个满面桃红的女生,正托着腮,娇滴滴一手在脸边扇着,做出热得不行的样子。
翟麦往那女生嘴边喂葡萄,哄道:“不吃好不好,一会肚子会疼的。”
那女生侧过脸,嘟嘴继续娇嗔:“不嘛,我想要嘛。”
老三躺在一旁,柔情蜜意地点身边女孩下巴。
突然看到这对热恋中的情侣,嘲讽笑了一声。
他最近场子出了点问题,整顿重新营业。不然今天哪有空在这,早就醉生梦死去了。
卜善和他对视,也无奈摇头笑。翟麦对每个女朋友都特别好,但也只限于好,不知道这次这个,又可以哄翟公子多久。
“是不是觉得腻得慌?”
苏邰应该刚游完泳,换完衣服就出来了,鬓角的头发还湿着。
她端着盘西瓜拍着卜善的腿,一边推搡往秋千上挤,道:“屁股往边上去点,给我留点地儿。”
秋千只能坐一个人,但好在她们俩都比较瘦,窝在一起倒也不算太挤。
卜善往边上挪了挪,不客气从她手上拿了块西瓜啃着。
苏邰坐定后,拍了拍卜善的手骂道:“惯得你,我还一口没吃呢。”
她哪管那么多,这一年她和苏邰见面的时间比和陈栩谦都多,关系早就好得不言而喻。陈栩谦有时还开玩笑,说她和苏邰只要在一起,他反而有种做小三的感觉。
“跑去游泳啦?”
苏邰咬口西瓜,答:“是啊,天太热了,实在受不了。”
“我也恨不得天天待在空调里不出来。”
“吃完饭带你也去游会儿?水里泡着可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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