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先回家的,可她才说暑假要兼职,这样回去恐怕李隽香会怀疑。
“先去上海,过段时间再回家。”
“那行吧,迫不及待想成为女主人啊。”
“滚吧你。”卜善说着就要往他身上拍。
“让李柯陪你去上海,公司有事我就不去了。”
听苏邰讲过,他和肖韫最近接了一个政府的项目,听说规模很大,她很懂事说:“行吧,我自己可以的。”
——
在一天阴沉沉的下午,卜善离开了北京。
心想一定是老天为了配合张季卉的痛哭流涕,所以才没出太阳。
走出宿舍,发现那辆熟悉的路虎仍停在旁边。卜善有些纳闷,今天不是李柯和她一起去上海嘛,怎么还开陈栩谦的车,就这么一直停在机场?
陈栩谦打开车门后,懒懒靠在椅背上笑着看她。
“你怎么来了,不是李柯送我嘛。”卜善声音里显然透出惊讶。
“他送你去上海,我送你去机场,没冲突啊。”
她心情很好,笑呵呵上车关门。
陈栩谦打趣:“就一个箱子?”以为至少得七八个,都准备好托运多交好多钱。
本来东西是有点多的,但卜善不好意思大包小包全带过去,就只带了些必需品,其他的全留给张季卉她们了。
卜善转移话题,指着他腿上那台电脑,问:“这是什么?”
陈栩谦把屏幕推到她面前:“新赚钱的路子。”
她看了眼屏幕,陈栩谦前段时间刚结识了一个操盘手,和肖韫都投了不少钱在里面。金融基金来钱也快,但风险也很大。
惊险刺激,犹如赌徒。
但他就像不把钱当一回事,不管多少心如止水的投,收放自如,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才会有如此心境。
卜善不赞成道:“风险大,得失也太大。”
陈
栩谦笑了,说:“所有人都认为一件事有利所图,那它就到头了。”
真正赚钱的时候,只有那小部分先发现的人,他们长驱直入发现先机,这样才有机会,不然怎么说撑死胆大饿死胆小。
卜善到上海时,已经是晚上了。
陈栩谦的公寓和她想的不一样,古风古韵的院子。宅子在深棕色的院落,矗立在幽静的夜幕下,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讶异。
庭院内又种植者花木,盆景。池塘里也养了不少鲤鱼供欣赏,又有一种雅静舒适的感觉。
由于已是晚上,李柯只帮她把箱子拎进房间,交代老保姆带她休息就走了。
卜善跟着老保姆上楼环顾,屋内整齐的一丝不苟,地面也干净得有些偏执,灰蓝色的窗帘和床单,果真和他这个人一样。
“卜小姐,这就是阿谦的卧室,你的洗漱用品都放在浴室了,收拾一下就先休息吧。”
她连忙歉身,说:“您叫我小善就行,麻烦您等这么久。”
“那你也同阿谦叫我芳姨,我就先回房间了。”
卜善洗完澡收拾妥当,窝在床上给陈栩谦发信息,说:“我到了。”
直到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才回复:“好,早点休息。”
芳姨对她很是客气,从她口中得知,陈栩谦成年后就一直住在这宅子里,这宅子是他外婆留下的,取名为“五蕴”。
从搬进五蕴院那天算,卜善已经一个月没见到他,除了电话和短信,没有其他方式可以了解他的消息。
卜善每天一个人躺在床上,熄灯的那一瞬。
眼睛总是不能很快的适应黑暗,那几分钟总会有种失明的错觉,空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而她在这里,只拥有一间房,一片黑暗。
过着那种静得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呼吸的生活。
张季卉问她在上海怎么样,卜善只说一切都很好,除了见不到陈栩谦。
张季卉和张丽在应届大学生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虽然没有直接签约画廊,但好在都签约还不错的公司。
宅子里专门留了一个房间当画室。
她也没有闲着,在这个互联云集的时代,卜善把自己的作品,放在国内外设计师交流的站,渐渐有了不少粉丝,商业约稿也越来越多。
其中反响最好的是近期的肥胖女性系列,甚至还上了这个站的推荐首页。
这个系列里的人物,没有以往画师都喜欢的那种柔美丰腴。卜善也一改传统画家,对女性身体的唯美理想的刻画,这个系列的女性大多是臃肿肥胖,眼神呆滞疲惫且形态扭曲,甚至躯干都会压出褶皱导致变形。
翟麦他们那天来找她玩,她是刚才上海,所以画室的画全是这个系列。
当时就被满屋子裸着身体的画震惊到了。
芳姨看了一眼,那张年老充满褶皱的脸,立马就浮现绯红。她目光躲闪关门:“小姑娘家家的,怎么画这么些东西。”
苏邰立马表示愿意将这个系列都收入美术馆,不掺杂一点私情。
翟麦十分好奇,拉着傅子从东看看西摸摸,拦都拦不住。翟麦直感叹:“小善善,原来你中规中矩的表象下,住了一个女版的兰陵笑笑生,不......不,这是要柳宗元那种境界。”
他们两个在历史上,都是出了名写那方面的书。
卜善脸都被羞红了,连忙要推他们出去。
翟麦还是那副死样子,不仅不走还拿手机,给陈栩谦开微信视频。视讯一接通,立马将手机对着满屋子的画,最后停在画上女人的胸部,喋喋不休的介绍。
“阿谦哥,你看你们家小善整天在画什么,堪比肥胖版的活色春·宫图,我说她是女版的兰陵笑笑生,哎哟......她还打我。”
翟麦一边躲卜善抢手机的魔爪,一边道:“别推我,哎......怎么还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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