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季星寒送来的剪刀异常顺手,又或许是握着70块钱的剪刀没有压力,灯光下的开合角度越来越大,剪刀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九十度!平稳开合甚至能超过90度。小妹呼出一口气,放下剪刀。用嘴轻轻含着疼的钻心的大拇指指腹右侧,隐隐发烫的感觉传来,指腹右侧已经起了一颗水泡。
含了一会,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
夜已过半,月色正中,城市的霓虹绽放着炫目的美,万家灯火已灭了大半。花城最适宜俯瞰城市全貌的小区:香江花城33楼顶层的一户人家,隐隐透着蓝光。
诺大的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的荧光在闪烁,一高大精瘦的身影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指间夹着烟慢悠悠的摇着,右手边的圆形茶几上搁着一瓶打开的红酒。
将烟搁在烟灰缸的缸沿上,执起瓶身直接吹号,完全没有喝红酒时所谓的优雅与品味。只有屌丝的财大气粗。
“美伢,你说做任何事,必须有始有终,不可以半途而废,对不对?
“没错。”
“那,连续剧今天是完结篇,你不能阻止我看完。”
客厅里传来一瓮声瓮气的奶娃音和一暴跳如雷的女声。
“嗤。”季星寒嗤笑一声,重新夹起烟,抖落了银白的烟灰,露出忽明忽暗的点点星火。
因为母亲走的早,季云薄对于他的爱就是简单粗暴的金钱给予法。
不开心,给钱;开心,给钱。打架,赔钱;撞车,赔钱;似乎在他的记忆里,除了保姆方姨就只有花不完的钱陪着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守着那空荡荡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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