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随侍者进入殿堂,里面空空荡荡,正中跪坐着一个身穿素白束带,头带乌冠,手持折扇的老人。
老人看上去已有五六十岁的样子,面容枯槁,表情淡漠,脸上充满了疲倦,好似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一样。
“诸位请坐。”
待侍者离开后,老人开口说话,声音沙哑而疲倦,正是刚才说话的人。
中年武士与老人相对而坐,后面六人依次坐下,老人再度开口道:“我家大人有事未能亲自接待诸位,对此,鄙人替我家大人对诸位表示歉意。”
“无妨。”此次没有见到雨之国大名,本就在中年武士预料之中,他对此也没有感到有多少失望,他说道:“阁下能将我带来的我国意思传达到贵国大名耳中就已经足够了。”
老人点头,道:“鄙人忝为雨之国治部卿横光一羽,不知阁下铁之国何处要职。”
中年武士坐直身躯,肃然道:“铁之国将军府“远国奉行”,不破虎助。”
“哦,”横光一羽恍然道:“原来是人称“虎助·和守”的不破虎助,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接着正色到:“不知阁下此次到访我国,有何辞令需要我代为传达?”
不破虎助道:“既然如此,我便开门见山。”
横光一羽扬手道:“请阁下直说。”
不破虎助正色道:“我等此次前来,只为一事,即了解雨之国作为是否违反《各国和平协定》之规定,以及……”,他定定的看着横光一羽,道:“是否有预谋破坏忍界和平之图谋。”
殿内气氛顿时凝固起来,不破虎助身后的武士全部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其中两人将头低下,正襟危坐,而剩余一人则抬头仔细观察面前雨之国治部卿的动态神情。
半晌,横光一羽突然一笑,打破凝固的气氛,他失笑道:“阁下说笑了,雨之国乃是一介小国,民不过五百万,忍不过三千,有何胆量公然违反《各国和平协定》呢?更何况预谋忍界和平?此等事情雨之国从不敢,也不会去做。”
他斟酌道:“不知道阁下此次询问是代表铁之国还是各国联合会?”
“既非铁之国,也非联合会。”不破虎助的回答出乎横光一羽的预料,他说道:“仅代表我本人。”
横光一羽哑然道:“阁下真是坦然。”
“在涉及数千万人的和平存续问题之前,坦然远比隐瞒要来的更好。”
不破虎助面无表情道:“我以坦然待阁下,不知阁下能否如实告知贵国意愿。”
横光一羽沉默片刻,只是说道:“雨之国承平二十年,不愿也不会挑起战端。”
不破虎助冷然道:“三年以来,贵国以整备防制、训练卫队、清缴匪患的名义陆续从川之国、草之国、鸟之国三国采购能够组装五万足轻的武器盔甲,这些装备来源最终均指向土之国与风之国,除此之外,贵国雨隐村还秘密向匠之国购买数十万忍具,这一切都已由三国各自向各国联合会陈述。”
横光一羽断然否认,道:“这些仅仅只是我国军备例行更新换代罢了,雨之国常年下雨,受潮湿天气影响,武备极易损坏腐朽,仅靠我国不足以支撑一国武备,不得已向其他国家采购罢了,阁下多虑了。”
“希望是我多虑了。”不破虎助不置可否,然后问道:“不知阁下知不知道三天前火之国向将军府派遣使者一事?”
“有所耳闻。”横光一羽点头。
“那阁下知不知道火之国使者说的什么?”
横光一羽摇头失笑:“涉及贵国内部事务,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破虎助眼神陡然锋利起来,犹如刀剑在侧:“火之国使者称雨之国近年来穷兵黩武,恐有破坏忍界和平不轨之心,治部卿阁下对此有何看法?”
横光一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垂眼帘,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没有回答自己的看法,反而问起不破虎助一个奇怪的问题:“阁下是从何国进入我国?”
“土之国。”
“想来也是。”横光一羽点头,再次问道:“不知阁下途经两国边境时,有没有看到边境景象?”
不破虎助一时沉默起来,似乎这个听起来及其简单的问题令他难以回答,横光一羽也没有急迫的追问,两人都不在说话,殿堂便再次安静起来,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一声沉闷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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