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遐想之时,突然听到馆驿外远处传来激烈的马蹄声,众人纷纷看去,片刻后便看到一匹战马呼啸而至,马上是一名身着金属叠层挂甲的武士,距离馆驿不到三十米处时,武士放慢马速,最后停在馆驿门前。
“大名有令!”
铁甲武士一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持文书,对着围观而来的民众大声道:“经大名与国中诸贵族之商定,即日起颁发征兵动员令,动员令要求如下。”
“一、本地方所有男丁均务必在本月二十日前来注名,包括武士在内。如持有长刀、长枪或其它武器,须随身携带,无需担心被捕。
二、藏匿不应征者,不论武士百姓,一律处斩。
三、年十五至五十之男丁均须应征,即一杂技者亦不可遗漏。
四、年过五十或未满十五、不足用作传令兵之男丁,可免于征召,余者均须应征。
五、应征者当磨利长枪、并作纸制小旗以备携带。愿为传令兵而符合条件者,将蒙许可。
六、受此令征召者,须于本月四日前往演兵寮,于主君之使者前记名,随后返家。如此日遇雨,则须于放晴后第一日前往。应征者抵达时须配备其所持之全部武器,无力置弓、枪等武器者,锄、镰亦可。
七、此令普适于各色人等,愿为乡土效力之僧人亦得应征。
众人对前述七条须详加注意。无视此令、怠慢职守者将受严惩,谨慎忠诚者将获相称之奖赏。”
说完,铁甲武士便策马离开,等他离开后,人群便轰然喧哗起来,富商与农民皆面色惶惶,连剩下的酒都不喝了,匆忙离开。
而那十几名“地侍”则再也压抑不住兴奋,互相靠近窃窃私语了几番,然后拿起自己携带的镰刀、长枪,招朋引伴的向铁甲武士所说的演兵寮赶去。
眼看着众人一哄而散,馆驿老板欲哭无泪,这些人里面好几个还没给钱呢,但对方都携带利器,他又不敢多嘴,生怕对方恼怒后给自家找麻烦,所以只好哭丧着脸看着还坐着的几个看起来像是贵族的武士,希望对方路见不平。
在老板眼巴巴的目光下,柱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刚跑出去的几个“地侍”,冷喝一声:“你们几个,先把酒钱付了再走!”
这几名“地侍”顿时停住脚步,转身冷冷看着柱下,为首的“地侍”满脸凶恶,冷笑道:“几名贵人看起来不像是雨之国人吧?”言外之意便是其他国人尽量少管闲事。
其实大部分“地侍”对真正的武士并不太尊重,他们自诩自己也是武士阶层,与其他武士地位平等,并且认为那些武士无非就是靠祖上蒙荫,而如果给自己同样的资源,恐怕自己早就成了足轻头乃至足轻大将了。
无论他们是不是出于嫉妒,总之这几名“地侍”看起来没把柱下放在眼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馆驿老板张大嘴巴,他原本想的是几名贵人一出手就能解决麻烦,然而没想到麻烦没解决,反而还有可能再度激化,这让他后悔不迭。
不破虎助等人稳稳坐在座位上,正眼都没看“地侍头领一眼,这让他误以为几人都被他吓住了,不想再找麻烦,不由得面带得意之色,向前走上一步,正欲张嘴再放几句狠话,哪知迎面直接抛来一块硬物,正中鼻梁,“地侍”头领顿时觉得鼻梁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都踉跄的向后倒去。
剩下几人立即面带紧张亮出长枪、短刀想要围上去,连头领都忘了要扶,柱下则走出馆驿,毫不在意对方的武器,冷哼一声:“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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