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可久留,恐弥勒教会来救应,孙兄将其带到囚牢中,报到知州面前,一个斩首的处罚是必然的,却是要快。”周泽嘱咐孙安,“孙兄如此这般...也给那弥勒教添些堵,叫其无暇前来寻晦气。”
孙安皱了皱眉:“朱勔得蔡京支持,岂会在乎一个散州知州的意见?”
“朱勔要置办花石纲,多有用的到两浙路各处知州的地方,一个不成。不要忘了,得了丐帮好处的可不止明州知州一人,若他们尽都阳奉阴违,保管叫他焦头烂额。”
孙安细细思索,不由赞道:“小官人此计甚妙,他朱勔行恁般多的恶事,今番也叫他做些于我等有利的。”
到得天明,广慧来与众人请辞:“时不我待,只恐那恶人走脱了,贫僧特来与诸位告辞。”
周泽取出个包裹来,说道:“大师一去路远,却要提防路上黑店,这包袱里有些许盘缠干粮,并一葫芦清酒,大师权且收下,只做路上充饥消渴。他日归来,我等再好生相聚。”
广慧也不推辞,收了包裹,便动了身。
且说孙安穿了公服,径直来到知州府上。
那知州近来心情不甚好,雷有德一死,这月丐帮的月钱未曾到了他的手里,听得孙安求见,便叫门房唤他进来。
“孙安见过恩相,下官却有要事禀报。那前日坏了许多女子清白的贼人已被捉住,特来请相公定夺。”
“提辖如何捉得此贼?”知州惊奇道。
“昨夜我与聚德楼东家相聚,到了半夜时分,忽觉屋顶上有些响动,不成想便是此贼掳走了聚德楼边上行商扈成的胞妹。下官因此追赶上去,不期捉了此贼。不过那贼还说出一番话来,下官不敢怠慢,因而前来禀报。”
这知州知晓孙安和周泽是乡中,闻言也不怀疑,只道:“有何隐情,只管说来。”
“这贼却是个和尚,乃弥勒教中人,杀死雷有德都头的亦是此人。那雷有德另有一层身份,却是丐帮于明州的长老。原是弥勒教与丐帮相争,因此互杀。”
“竟有此事!?”知州面色震动,却有一半是装的。
他收了丐帮的分红,自然知晓雷有德的身份,弥勒教他也知晓,似是与朱勔有些瓜葛,但丐帮与弥勒教的争端他却不到得去关心。
若是等闲摩擦,知州也不会放在心上,然而如今这等状况,明显是会动摇知州自己的利益。
“提辖捉得此贼,我自有重用之处,至于那贼,恶贯满盈,寻个时日,斩了去便是。”
孙安暗自观察知州脸色,他对此人重用自己与否并不关心,重要的是这知州对弥勒教的态度。
见知州要将广元斩首,孙安心下有了结果,便告退了。
只留下这明州知州一人暗自盘算:“弥勒教...你朱勔自己大发其财,却要断我等财路,我如何依你?”
想罢叫人唤来通判,嘱咐道:“孙安捉得那采花贼,此人亦是杀死都头雷有德的凶手,不可轻恕,该当斩首。”
那通判道:“此贼落网实乃大喜,下官即刻批下公文告示,好叫城中百姓安心。”
知州又道:“我多时未曾与两浙路几位学兄相见,心中甚是思念。少时待我写下几封书信,你遣几个心腹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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