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三年腊月二十六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这边,曾父子带着亲卫和完颜宗义一行护送贡品和两百万担粮草在雪地里艰难前行,正准备过黄河,马六郎在取得曾怀忠同意之后,拿着他的腰牌带人悄悄从上游渡河,有了曾怀忠的腰牌,又没有负重,他们比运粮的大部队先行过河,短时间就消失在塞北的风雪中。
而另一边,柳辞带着常一和常三两个小队一路往马场方向赶去,帐篷里,夏昙拿出手帕帮主子擦汗一边小心翼翼的道:“主子,常二他们已经在岸边候着了,奴婢...奴婢什么时候过去?!”
看着夏昙因为兴奋而晶亮的眼睛,柳夏至吞下最后一口药汁,忍着嘴里的苦涩低声道:“去吧,小心点儿。”
“是!”夏昙激动的应了一声,放下药盏之后麻利的整理了一下睡袋飞快的跑了出去,这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可不能辜负了主子的信任。
白色的帐帘来回晃动,瞄了一眼外面若隐若现阳光,柳夏至眉头轻轻一挑,干裂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幅度,如果穿到太平盛世,她也不介意过些清闲日子,可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半点不由人,来了这吃人的鬼地方你不变强就会被人一口吞噬,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要是不激灵,连个翻身的机会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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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行进了两个半时辰后,运送贡品粮草的停留在了黄河岸边,冰封的土黄色浪花还维持着微微翻卷的姿势,蔡庸勒停战马把缰绳死死的拽在手里,白胖的脸上尽是挣扎,忽然,他调转马头快速的奔跑起来,虽然舍不得干儿子,可他更不想死,所以只能对不起了。
完颜宗义微微愣神过后脸色一变,连忙勒紧了黑着脸大声喝道:“停,给我抓住他!”
“是!”阿木林反应很快,立刻调转马头带着人一拥而上,他早就想杀人了。
“站住!”
蔡庸一路都在留心怎么逃跑,哪里会这么容易被抓住,他瞅准了机会绕过还没反应过来的金国勇士打马一路狂奔。
“小人休走!”眼见蔡庸就要冲出包围圈,阿木林目赤欲裂,一巴掌拍在自己的战马上纵身一跃,直直的跳上了蔡庸的马背,双手死死扣住蔡庸的腰用力一甩,两个人直直的摔下马来。
“哎呦!”
“不许动!”
蔡庸被甩下马,还没等他回神,十几把明晃晃的腰刀围在中间,阿木林抬起右脚放在蔡庸的心口一边用力碾压一边叽里咕噜的用满语骂着,完颜宗义黑着脸走过来冷声道:“说!为什么要跑?!”怪不得他今天一进关就感觉不对,原来这群狡猾的汉人早就布好了陷阱等着他了,怪只怪他太大意,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蔡庸平日里是个养尊处优耍嘴皮子讨生活的,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他不敢去看完颜宗义的眼睛,白着脸抖着身子朝曾国祥求救:“老将军快救我,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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