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羽刀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顾木兰浅笑倩兮的身影。
晚上回到家,母亲问他对顾家姑娘印象如何,他努了半天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喜欢?谈不上!讨厌?不至于!要说没有任何感觉,却也不对,毕竟分别前她那一句“羽刀哥哥”,真真切切地叫得他心痒痒,那种感觉他从未有过,便是对小师妹朱凝,也不曾似这般心绪复杂。
羽刀想了半晚上,也无法明了自己的心意,一时觉得烦了,便丢开所有思绪在床上打坐,练起《白气云霞录》来。
这天晚上,羽刀一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本打算第二天直接睡到中午,谁知太阳刚刚升起,街面上就传来一阵轰隆吵闹的锣鼓声,此外还有鞭炮唢呐伴奏,十分的热闹。
院子里,几个弟子正在做早课,听见这响动都跑出去看。除了赵途安,其他几个弟子并羽蝶都跑到大门口去看,但见舞狮的、踩高跷的、抖空竹的,队伍排了足有半里路长,欢天喜地在庆祝些什么。
队伍前头,有一人高高地举着牌匾,因已走出去老远,众人也瞧不见写了什么。
羽刀在房中睡得正香,无端被吵醒,不由得憋了一肚子怒火。从屋里冲出来还未骂人,便见羽蝶十分惊奇地喊:“哥,那个韩之放,考中举人了!”
“谁?”羽刀一下子没听清。
“韩之放!就元宵节在登云楼,你的那个同窗,小时候一起在玉楼书院读书的那个。早上秋闱放榜,人家考中了亚元,差一点就是解元了呢!”
羽刀好不吃惊,一肚子怒气也尽消了,不禁笑道:“这小子,小时候瘦瘦小小的,倒是听先生说过他读书聪慧,却没料到他还真有这个本事!”
羽蝶白了他一眼,道:“哥,你可真没眼力见。人家韩大人是晋原府廷尉司的都头,爹是武官,儿子却不学武,那肯定是读书有出息啊,这还用说吗?”
羽刀不耐烦道:“去去去,你也就会打马后炮,早怎么没见你夸人家啊?上次我们去怡红馆,你还说人家是狐朋狗友呢!”
羽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便拽着赵红眉的手,哭着说哥哥欺负她。
要是往常,赵红眉早作势要打羽刀,如今因为亲事还没落听,自然还对儿子有些巴结,便难得申斥羽蝶道:“你也是,好好的招你哥哥做什么!”
羽蝶更加生气,一甩手,兀自跑到房间去了。
因为韩之放的喜讯,羽刀莫名的心情好了很多,倒好像中举人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似的。
晚上,白慕华从外头回来,恰好遇到廷尉司的衙役来送请帖,八月十九,府尹郑关清以舅舅的身份作主人,廷尉司都头韩平身为父亲反而排在第二,在鸿升酒楼设宴,庆祝韩之放考取乡试亚元。
想也不用想,这次庆功宴宴请的必定是整个晋原府的官商名流,金刀门能在受邀之列,还算沾了白羽刀的光。
八月十九,白慕华带着羽刀准时赴宴,羽蝶本来也嚷嚷着要去,被白慕华以女孩子家不适合抛头露面为由拒绝了,羽蝶很是闹了一阵脾气。
然而到了鸿升酒楼,朱平伯却带着朱凝来了。
白家父子并参加酒席的所有宾客,无不感到意外。毕竟北方虽然民风开放,但这种官商宴请的场合,女人实在不适合出席,尤其还是一个姑娘家。于是乎众人纷纷猜测,朱平伯带女儿到此的目的何在,想一想今日宴席的主角,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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