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亮,东边泛着层鱼肚白,墙角草丛里的虫鸣依然叫的欢快,偶尔吹来一阵晨风,吹得游廊上挂着的灯笼东倒西歪,簌簌的摩擦声格外清晰。秋日的清早已有了露气,风一过更是凉意阵阵,明承将衣领拢了拢,寻摸着先往哪儿走。
昨儿个进府的时候旁边拥了一堆人,别说是看清楚这座府邸的样貌,就连怎么到的墨园都不知道。瞧着门前这条石子铺成的路竟然犯起了难,一切都如此陌生更觉新鲜,也不管那么多,依着习惯顺着左手边的小道儿便走去。
即使是一条羊肠小道都修建的如此精致,两旁石子引路矮草做衬,明承瞧着恍惚还以为是见到了幻魂草。他这次倒是谨慎,生怕再碰到或是瞧见什么有灵性的东西,他可是对前世的种种不好记忆产生了敬畏。
倒也不是担心别的,只是生怕想起他更早的前尘往事,什么百年千年的陈谷子烂芝麻,若真想起来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不过三世草草二十余年的活头,已让他造孽深重,若再来个几世,保不齐是个混世大魔头也不一定。
明承紧走几步赶紧离开这里,丝丝凉风吹的他更觉瘆人,直到穿过一个花园眼前豁然开朗这才安心。
“呵!可真气派~”明承自言起来,羡慕的目光游走在各式亭台楼榭上,脚也不听使唤慢慢往前移去。
这座府邸实在是阔气,砖石阔院,严正开朗,亭台楼阁,错落雅致,回廊环池,精雕华彩。
一路走去,一路好风光,要说这里是皇家别院也没人反驳,他再次笃定,明府定是兖国数一数二的富人。
何止是富人家,称之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兖国明家,世代为商,百年基业,成就如今“大商”之尊。
大商,也并非谁家都能获此称位,而明家能成为商之典范这要从兖国先祖逸王说起。
当年兖国逸王即位,正赶上天灾干旱,百姓民不聊生对新王更是怨声载道,而那时若非明家出手开仓放粮,恐怕逸王早被推下王位,更没有如今寰王什么事了。
逸王自是感激,而明家也是极为懂事,半分不敢贪功,将救济天下的善行全然归功于王上,如此这般,逸王更是对明家另眼相待。
自那时起,但凡是明家涉及的生意都成了皇家御用,短短十年光景,明家店铺走出兖国遍布诸国。
生意越做越大,“大商”的威名不仅仅只是皇室给予的一个空头衔,也成了明家活字招牌,官府避让三分,百姓敬仰十分。
大商明家,如今早已无人不知,可他们到底拥有怎样丰厚的财富,却无人能计算而出。
除了在兖国牧川城的明府大宅外,相传,在西北游牧部落万俟族地界内,明家还拥有一片几千亩的草场,所牧牛羊专供自家享用,而满地散养的骏马更是能组起一支上百人的骑兵团。
至于散落在州域各国的其他明府别院,那更是数不胜数……有人曾经开玩笑说,明家产业涉及各领域,却从不插手地皮买卖,不过,他们似乎也不需要如此,单单是自家在各地的宅邸房产,足以比肩任何一个地皮商。
虽比不上王孙贵族身份高贵,可在百姓眼中明家可是要比那些贵胄们还要令人羡慕,明承不以为然,因为至今还没什么事能让他深刻体会到“明大公子”尊崇身份带来的实惠,他也万万不会想到,在前世还是十二岁孩童之时,没能提前了解明家是件多么吃亏的事。
明承沉浸在美景中不能自拔,目光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旖旎风光,楼亭豪气,视野也自然宽阔了,不觉感慨道,“可真是大,难怪一个卧房堂屋都能容纳下十四人,看来明家的地是不要钱啊。”
昨晚的事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头让他无法介怀,就连眼前这座阔绰的宅子他也能联想到种种尴尬,更将错都怪罪在了房间设计上,还真是会推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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