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连大人付得起代价,我太平道中搬山、卸岭两队锐士,可全力相助,任凭调遣。”张梁显然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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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阜康。
“刚出炉的乞儿雪地雉!珞小花,还不快些出来!”听到帐外熟悉的声音,闻着飘来的熟悉香味,一夜未曾安睡的珞伽星眸一亮,笑靥如花。
“老弟,你这手艺,怕是要把我这婆娘的嘴都养刁了!”一个粗豪的嗓音传来,正是此间牧民大伯。
“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堵不住你那张大嘴!”牧民大婶那泼辣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这小子人长得俊不说,还烤的一手好肉,比你可要强得太多了!老娘若是年轻三十岁,非嫁给他不可!”
“哈哈哈!”牧民大叔大笑,明显不以为然,“那也得人家看得上你才行!”
“老娘当年可是部落第一美人!”牧民大婶不忘美好时光。
“老汉当年也是部落第一勇士!”牧民大伯丝毫不甘示弱。
“老娘---”牧民大婶说到一半,眼见珞伽走出牧帐,话锋顿时一转,“臭汉子,还不给老娘干活去!”
她扭动水桶一般粗细的腰身,上前拎住牧民大伯的耳朵,抬脚就走,哪有第一美人的半点风姿。
“老汉的乞儿雉!”牧民大伯一声哀嚎,对落在原地的美味念念不忘。
陆翊哈哈一笑,抓起两只乞儿雉扔出,牧民大伯伸手稳稳接住,不愧为当年的第一勇士。
“你这恶婆娘,轻一点!轻一点!”牧民大伯一边哀嚎,一边不忘对陆翊眨眼,渐行渐远。
这对牧民夫妇,倒是一对妙人!
珞伽在陆翊对面坐下,也不客气,一连吃下三只雪雉,这才看向陆翊,“你昨夜上祖峰了?”
天山雪雉所以得名,正因这类野雉只在雪线以上出没。天山祖峰极其险峻,冰雪之下常有寒冰裂缝,夜间上山,实在颇多凶险。
陆翊略一点头,笑道:“如此圣地,路过岂有不去之理。”
“圣地么---”珞伽嘴角一扬,抬头往东望去。
此时旭日初升,光芒万丈,彩霞满天,辉映在三座雪峰背后,宛如无量神光,更显庄严神圣。
“万载冰川,百年恩怨。”珞伽星眸渐渐露出热切的光芒,“如此盛会,想来还真是令人向往呢!”
陆翊知珞伽生性好战,笑而不言,拿起一根啃过的雪雉腿骨,在地上划动,寥寥几笔,勾勒出一片山川地形。
“此乃阜康,你我当前所在,”陆翊拿雉骨在左下方一点,又在右上方划出一个圈,“此为弹汗山,方圆不下千里,不知邪尊居处何在?”
“此即龙城,鲜卑王廷所在,”珞伽拿过陆翊手中的雉骨,在弹汗山右侧的安侯河上一点,又往左拉出一条短线,“家师居处,就在呼衍峰。”
“详细路线呢?”陆翊问道,他对漠北远不如珞伽了解。
“由阜康出发,沿天山北麓,一路往东,经蒲类海,至金微山末端折而向北,穿过涿邪山、浚稽山间的峡谷,顺匈奴河往北,直抵源头,即是呼衍峰。”珞伽自阜康划出一条长长的曲线。
最后停下那条短线尽头,“以紫骍、铜爵的脚力,若无意外,两三旬之间,或可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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