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白袍少年看得心底一惊。高手相争,如果实力胜出一筹,要伤对方不难,但似场上道人这般举重若轻,随手退敌而不伤敌,修为之深,实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道人何方神圣,竟恐怖如斯!
华雄心下骇然,对方看上去貌不惊人,但刚才挥手之间,他全然无从抵御,莫名其妙地跌回原地,竟似时光回溯一般。
“贫道做主,这庄家之利,让给校尉府三成如何?”无名道人神色平和,似乎此事在他一言之下,弹指可定。
华雄心底苦涩,兹事体大,非他能够做主,但以对方刚才展示的实力来看,纵然“暴罴”董卓亲至,亦未必能够讨得好处,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在下董白,替家父董卓应允了。”人群分开,董白信步走出,身旁紧跟李儒,身后李傕、郭汜二将相随。
“如此甚好。”无名道人深深瞥了董白、李儒一眼,不复多言,抬步没入人群,转眼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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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己校尉府。
“帕沙曼王竟与太平道搭上了关系,看来并非安分之人啊!”李儒在堂上缓缓踱步,神有所思。
“太平道的手,伸得可有些长了!”在董白心底,西北算是她董家的半个后宅,岂容他人侵犯,想到那无名道人高深莫测的手段,她忍不住问道,“那道人莫不是大贤良师张角?”
太平道行事向来诡秘,与偏处西凉的董家并无交集,董白见闻虽然广博,却也不知张角样貌如何,只知其人武道修为不低,且有神秘异术傍身。
“此人是否张角本尊,我也难以断定,但在太平道中,地位决计不低。”李儒轻轻摇头,转而沉思道,“十余年来,太平道在关东各州大肆传播教义,信徒已不亚百万之众,所图极大,耗费亦多,但若仅为一场赌局之利,并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董白神色一凝,问道:“文优叔可是看出了甚么端倪?”
“无论此人是否张角,太平道此番西来,必然另有所图!”李儒断言道。
“李傕、郭汜!”董白凤眉一挑,冲堂外大声喝道。
“末将在!”两人闻声赶来,抱拳听令。
董白神色肃然,下令道:“你二人轮流带人监视太平道动静,不论发现任何异常,随时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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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区市集,火洲酒肆。
临街酒桌上,华雄、管亥相对而坐,言谈正欢。
管亥举起酒杯,冲对面的华雄道,“此番得识公伟这等豪杰,管某深感荣幸,先干为敬!”言罢一饮而尽。
“承蒙炳元不弃,请了!”华雄见状,亦举杯畅饮。
两人为人粗豪,皆有勇力,此前在广场一番交手,彼此惺惺相惜。管亥更是在张宝的授意下,出面邀得华雄到酒肆一叙,几杯酒下肚,就相互以表字称呼,恍若多年好友。
华雄放下酒杯,抓起一根烤羊腿,狠狠撕咬下一大块,狼吞虎咽下肚,这才抬头问道,“炳元,刚才出手的道人,可是贵教大贤良师当面?”
那名道人身手之高,除董卓外,实为华雄平生仅见,不容他不好奇。
管亥微微摇头,说道:“非也!不怕公伟见怪,那道人我也不识,但绝非大贤良师,以管某之见,当是我教中前辈护法无疑。”
华雄双目直视管亥,见其言语间并无作伪之色,当下倍感郁闷。若那道人真是大名鼎鼎的大贤良师张角,那他败在对方手下也并非甚么丢人之事,毕竟张角成名已有十余年,且为天下第一大教之主。
“公伟何须如此!”管亥见状,劝慰道,“你我不过二十五六,已然养气有成,同辈之中,少有能与我等比肩者,前辈高手中能胜我等者,又有几人?”
“炳元洒脱,华雄不及也!”听罢这番话,华雄心底顿感舒适不少。
“管某出身草莽,比不得那些宗门弟子、勋贵后人,但知人生苦短,须得及时行乐!”管亥酒肉下肚,不由生出一些别样心思来,纵声笑道。
“稍后公伟只需随我前去凝香馆找找乐子,包管你烦恼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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