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藏宝如用兵,常有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做法,此间密室空无一物,焉知不是在掩饰真正的藏宝之处?
“如若暗藏玄机,断无逃过鲁某双眼之理。”鲁绝缓缓摇头,不容置疑。
他自认普天之下,算上墨家天志传人及族中长者,若论机关之学,绝无一人可与自己相比,这是一名当世天才的自信!
华雄还待再言,却被李儒挥手制止。
“我等此番大动干戈,竟似一出荒唐闹剧,沧月仙子可有话说?”李儒沉声问道。
他此言一出,自是需要沧月给出一个交代,否则回到西凉军中,断然难以向“暴罴”董卓复命。
张宝亦目视沧月,虽未言语,意图却很明显,实与李儒无异。
太平道中上有“上师”于吉、“大贤良师”张角这等绝顶强者,下有各地虔诚信众百万,也非他人可以随意欺辱!
“哼~!”吕布怒哼一声,紧握方天戟,就待上前,却被沧月伸手拦住。
“此事既然因我而起,新朝宝藏的下落,自然还须落在奴奴身上!”
沧月虽然不怵李儒、张宝等人,却也不愿与二者代表的西凉军、太平道势力因此事交恶,“若宝藏去处一日不明,我麾下势力一日不过关东、不下江淮!”
自光武帝刘秀以来,华夏富庶之所,尽在冀兖、青徐、荆扬几州,当今天子昏庸无能,宦官门阀互相倾轧,大好河山摇摇欲坠,三方势力俱都有意染指汉家权柄,关东、江淮自是必争之地。
沧月此言,显是誓要寻得新朝宝藏,否则将自动放弃竞争资格。
对李儒、张宝而言,不管结局如何,既有沧月一诺,算是有了向上交代的理由,两人不由面色稍霁,不再追究。
“那张楠木长几,可否作为鲁某此番出手的报酬?”鲁绝见众人矛盾已然解除,忽地出声相问,显然意有所图。
鲁绝本为太平道客卿,并挂“发丘天官”一职,张宝自无异议。李儒眼中精光一闪,似有所思,却不言语。
“真是巧了,我对这张案几,也有几分兴致哩!”司马貂闻言,眸光流转,抢在鲁绝之前,快步来到长几所在,拂去案上尘土,凝神观望。
鲁绝缓缓走上前去,面上十分古怪,似笑非笑,向司马貂问道,“姑娘可有甚么高见?”
场上众人见状,都不由生出几分兴致,围了上来。
那案几以少见的金丝楠木制成,上面雕有各种飞禽走兽,栩栩如生,除此之外,再无特别。
沧月凝视半晌,实在看不出甚么名堂,她妙目含嗔,望向司马貂,后者轻摇螓首,显然也无收获。
“奴奴作主,这张长几,鲁先生敬请取走便是!”沧月心下已有定计,冲鲁绝嫣然一笑。
李儒手抚长须,欣然颌首道,“请鲁先生笑纳!”
两人俱是深谋远虑之辈,均知鲁绝既为太平道请来的机关高人,断然不会无缘无故提出适才的要求,但既然己方无人能解其中奥秘,不如退后一步,结下一份人情,异日未必没有合作的可能。
“如此多谢两位了!”鲁绝亦是十分聪慧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算是承下了两人这一份人情。
张宝怀抱巨大期望而来,此刻极为失落,见事已至此,再无心情滞留,与场上两方盟友简单作别,令卸岭力士替鲁绝搬起长几,率先离去。
顷刻之间,场上只剩下沧月、李儒两方人马。
“当年交河城一别,我家主公对吕壮士甚为挂念,他日若有闲暇,还请前往军中一叙!”李儒神态诚恳,冲吕布辑手道。
“暴罴”董卓,出身边郡豪门,不仅武艺绝伦、治军有道,亦深知如何笼络人心,尚在少年之时,就以意气任侠闻名,与诸羌豪帅交好。
如今手握兵马大权,董卓渐渐生出异志,对天下豪杰智士更是求贤若渴,似吕布这等绝世猛将,自是他首先笼络的对象!
“还请吕壮士赏脸!”华雄本不愿上前,在李儒的暗示下,勉强上前对吕布抱拳行礼。
他一贯自负,在交河城外却一连数败,与吕布仓促之战,更是留下极深的阴影,心结至今未解。
吕布不置可否,望向沧月。当日交河城外与暴罴一战,他对董卓的个人武力及飞熊铁骑均十分欣赏,但美人在侧,他心下自有取舍。
“嗯哼~!”沧月见状轻哼一声,不知是怒是喜,“魔士李儒,还真是不将奴奴放在眼里呢!”
“李某岂敢!”李儒似早已料到沧月的反应,不慌不忙道,“我家主公素闻仙子大名,如若可能,欢迎两位联袂前去,共谋大事!”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58107/18507562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