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放心!”韩龙不为所动,哂然一笑,“你这恶徒不妨先走一步,那张角随后就到!”
于私而言,他与师弟陆翊数年来追查弑师凶手,已有眉目,种种蛛丝马迹,矛头直指太平道于吉、张角师徒,岂肯善罢甘休。
于公而言,当今天子固然昏庸无道,太平道上下却也并非良善,不但不事劳作,还一面勾结外敌、祸害边地,一面蛊惑信众、欺男霸女,自然不能熟视无睹。
“去死吧!”孙仲眼见软硬兼施俱都无用,对麾下弟子、道徒一使眼色,挥舞刀叉棍棒,一起攻上。
场上忽有白虹贯日而出,剑芒过处,尸横遍地。
“此间大乱将起!”韩龙掏出一袋铜钱,扔给李二狗,“你二人若无去处,可至雒阳城中,投靠上东街史道人府上,只需提及韩二郎即可。”
面对太平道这个庞然大物,韩龙与陆翊选择了不同的复仇方式,他不在乎太平道将来如何,只想亲手取走于吉、张角师徒的性命。
李二狗一手钱袋、一手甲子符咒,与王寡妇四目相对,恍若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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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冷月山庄。
前院演武场上,吕布一矛击退高顺,有些索然无味,罢手不战。四周二十来名陷阵卫尽数倒在地上,虽无伤残在身,短时间之内,却无再战之力。
“沧月仙子何时归来?”吕布将长矛掷回兵器架上,向站立堂前观战的司马貂问道。
自年前抵达山庄,吕布遂逗留此地,每日与沧月饮酒作乐,度过了一段难得的欢快时光。不料元夕之后,沧月忽然带着杜玉蝉不告而别,只留下高顺、司马貂及陷阵卫相陪,并让吕布在此等待音讯。
吕布闲来无事,难免寻高顺、陷阵卫交手打发时间,可惜庄内空间不足,无法与全体陷阵卫争锋,仅高顺和二十来人,实非吕布对手。他本有意与众人到庄外尽情一战,却被高顺、司马貂拒绝。
自沧月离开,虽不过一月左右,吕布却似已隔三秋。
“吕壮士还请耐心等待,蔽主走时交代,此去短则两三月,长则四五月,必会归来相见。”司马貂也有些无奈,吕布三天两头打探一次,让她不胜其烦,却又不得不应付,只怪沧月魅力太大,无人可挡。
吕布在武道上能有今日成就,并非心浮气躁之人。但他应沧月之邀逗留此地多时,隐约感觉遗忘了一件极其重要之事,只是无论如何,总是回想不起来,却又不甘就此离去,是以颇感烦躁不安。
“哼~!”吕布冷哼一声,大踏步走向侧院,要寻赤菟马尽情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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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加河北岸,月氏本部牧场。
牛羊成群,马儿肥壮,时有牧民往来其间。一男一女两骑远离人群,在水流边缓缓漫步,正是珞伽的亲卫尼加提、赛依提。
“漠北传来消息,和连又要在初秋发兵南侵。”赛依提转头望向北方,难掩眼中怒火,“他这是要逼我们走上绝路哩!”
尼加提一捏拳头,愤然道,“要我说,不如直接杀上龙城,取了和连那条狗命,不信其他各部大人真会为他卖命!”
“你这是要让族人全都白白送上性命么!”赛依提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嗔怪道,“部落男女老幼算在一起已不足万人,那和连麾下单是精锐狼骑就有三万,何况慕容长河等鲜卑大人又岂会真的坐视不管?”
尼加提神色一怔,略带不解。
“我泸水月氏,与他鲜卑各部,终归不是一家人哩!”赛依提不再看他,转而遥望南方,目光似已穿过无边无际的草原、大河,抵达极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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