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何苗之死,袁氏兄弟颇有坐视之嫌。”董白仍作男子打扮,只是更见成熟。
“因北军中侯一职,刘表对何进、袁绍均有不满。且以刘表的背景,在袁氏兄弟那处虽也不差,却远不如在父亲大人麾下不可或缺!”
汝南袁氏的名望,远在刘表一人之上。若袁氏兄弟掌揽大权,完全不需依赖刘表,但董卓出身西凉边地,却急需刘表这等名士装潢门面。
董卓闻言,目露欣慰,叹息道,“若你身为男儿,这汉家的鹿鼎,某家还真想替你争上一争!”
他原有一子,比女儿董白大上几岁,却已早夭,之后再无所出。虽另有一弟一侄,却都不堪大用。
董白以前颇有争雄之心,但留驻碎叶城数月之后,那颗野心不知为何,却渐渐淡了下来,这些年在朝堂上下奔走,只为父命之故。
她一听董卓此言,但笑不语。
董卓为人果决,也不纠结此事,转而问道,“叔颖可好?”
他问起的,乃是兄弟董旻,字叔颖,时任奉车都尉。
昨日在朱雀门前,董旻与吴匡等人受袁术煽动,共同斩杀车骑将军何苗。
除董旻外,董卓尚有一位兄长董擢,早卒,留下一子董璜,并无甚么才能,向来不受董卓重用。
董旻辈分虽高,却有勇无谋,董氏在京师的主事之人,实为董白。
“叔父数月来与那袁术处得十分火热,如今领人随他扑灭南宫大火去了!”提起董旻,董白颇感无奈。
董卓父女多年所谋,因董旻粗鄙,并未对他提起,事到如今,在董旻心底,恐怕还真把袁氏兄弟当作一家人了。
“袁氏兄弟沽名钓誉,事到如今,竟把兵力用到此等事务之上!”董卓闻言,嘿然笑道,“这朝堂兵权,某家倒要和汝南袁氏争上一争!”
他自知在关东各地州郡的声望远不如袁阀,此时并无大权独揽之心,只想脱离对方掌控,与之在朝堂上分领文武之事,平起平坐。
“如今城外尚有两支兵马,态度不明,父亲大人万万不可小视!”董白凤眉一挑,提醒道。
她所提两支兵马,一是前并州刺史、执金吾丁原,勤王而来却被拒在城外,如今屯驻上西门外;一是前兖州刺史、东郡太守桥瑁,已驻扎成皋多日。
两人麾下,均有数千人马。
“桥瑁远在成皋,麾下并无良将,暂且不提。”董卓眼中精光闪烁,沉思道,“倒是丁原麾下兵精将勇,尤以吕布为甚,可谓劲敌!既然朝廷此前迁其为执金吾,某欲请天子下诏,让其留下兵马,入城任职。”
说到这里,董卓转头问道,“我儿意下如何?”
此时李儒尚未抵达,贾诩虽然随军前来,却经不起沿途颠簸,尚在歇息将养,是以董白成为董卓首先咨询的对象。
“父亲大人不妨一试。”董白忽地神秘一笑,悠然道,“若丁原从命,自然无碍;倘若他抗命,则我另有妙招!”
“呃?”董卓略感惊讶。
“我在京师多年,闲来无事中,搜罗到一个特殊人才。”董白巧笑嫣然,颇有得意之色。
“那人名唤唐周,乃是当年出卖黄巾马元义、致使张角功亏一篑之人,从他口中,竟意外得知一件多年前的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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