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观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只让赵志敬一人听见,赵志敬眼瞧着言观,气得胸腔欲裂,暗道:“就是不死,也非得脱层皮不可。”
于是拱手道:“师伯明鉴,容青做出此等丑事若不严惩,恐众人不服。”丘处机道:“那依志敬之见罢。”
言观心知丘处机心中难舍徒儿,也不相信徒儿会做出此等事来,既然她主动认罪,便是不想将此事闹大了。
甄志丙原本跪在一旁,见情势急转,不由得大喝道:“万万不可!”
众人一凛,只见甄志丙道:“此事和容青无……”言观抢话道:“师父不必再包庇徒儿了。”又行了一拜,说道:“此事,师父并无过错,无需因徒儿内疚。”
丘处机心中宽慰,只叹了一口气道:“志丙脉象有异,还不快将他扶回去?”
他这话是有心护着徒儿了,只见言观跪在地上,便道:“容青犯戒,逐出师门便罢了。”
赵志敬哪晓得竟会如此轻易便将言观放了去,直拱手道:“若是人人都依着此事为例,恐怕要遗祸无穷了!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全真教竟是没有一点脸面,师伯还要如此么?”
丘处机道:“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赵志敬俯首道:“罚戒尺三百以儆效尤,再逐出山。”
言观见这赵志敬是真想把她往死里弄了,情知这事不能再拖,她空间有一枚止痛丹,便是为了防着此事,见诸人犹豫不决,于是主动站出来道:“赵师伯言之有理。容青领罚。”
丘处机神情一怔,心道:“这孩子竟是个情种,恐怕这戒尺打下去也要了她的命。既然她自己领罚,他也断无话说了。”
甄志丙只见言观甜甜地笑着脸儿,竟丝毫不怕似的,不由得要再出声说些什么,丘处机心知他这个徒弟素来是什么性子,亦不愿再牵扯不清,命人将他架了出去,名为思过,实则袒护。
言观站了起来,放眼瞧着众人,全真教内,大部分人都是良善之辈,倒和赵志敬这起子小人分了个明白,赵志敬命人去取戒尺,言观则偷偷拿出那止痛丹来,假意咳嗽,便将那丸药吞了进去。
还未过两息,便觉浑身立即暖洋洋的,似乎丹田内有一股热气,围绕至全身,便是她今日起来,身子酸软和精神上的不适都颇有好转。
戒尺一来,言观瞧那粗长的一根棍子,在身后杵着,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赵志敬见言观害怕,冷笑道:“开打!”
言观猛的闭眼,只见身后两人轮着戒尺猛的向言观打去,她身上发出噗的一声,听来声不忍闻,言观却只觉得犹如捶背一般,通体舒泰,很是舒服,并无疼痛不适之感。
心知是止痛丹的妙用,便不再言。
赵志敬见言观被打了这么多下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心下大惑,认为是手下人有意偏袒,只使了了个眼色,便换了鹿清笃前来,鹿清笃身材庞大,便是用了十成的力气,瞧言观神态自若,越发用了力,直打的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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