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季白恍恍惚惚地挂了电话,回到寝室后,觉也不补了,赶紧下了个抢票软件,抢十一回家的车票。
之后的几日,季白度日如年。
作为季颜的亲弟弟,他一方面欣喜于他姐终于找到对象了,一方面又隐隐地觉得不太靠谱,总觉得这个对象会搞出一点幺蛾子的事情。
倒不是他觉得季颜有多差劲,恰恰相反,季颜十分出色,长得漂亮不说,能力也强,但同时,她的脾气硬、性子强。
季白一直都觉得,他姐就适合个性子软和些的男人,要不两人处不了两三天就得打起来,但他又发现,季颜慕强,所以……季白一直觉得她是找不到对象的。
因此,对于这位被季颜亲口认定的“姐夫”,季白是十分好奇的。
好在,没过几日,十一假期便如期而至。
季白也在假期的第一天就见到了这位搞定了他姐的神奇男人。
此人姓江、名宸,是个医生,身材高挑,面皮白净,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看着是个脾气极好的人。
这位江医生在此之前就已经去拜访过他们爸妈,这一次又专程为了给他接风洗尘而请他们全家吃饭。
席间,江医生的表现可说不懈可击,周到、体贴、热情、大方,表现出了一个准女婿、准姐夫能表现出的最好样貌。
但季白对他的感觉很复杂。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见过这个人,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这让他烦躁得抓心挠肝,因而对着江宸就总是不自觉地防备。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条件真是挺好,好得有点超出他的预期。
理智让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但感性告诉他这件事情有点古怪。
趁着季颜去卫生间,季白也离了席跟过去。
他在卫生间门口堵到季颜,“姐,你真定下就是这个男的啦?”
虽然季白已经是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季颜看他,却总像在看孩子。她顺了顺他的碎发,笑问:“怎么啦?你没看上?”
季白皱眉,“又不是我跟他过,我看不看得上有什么关系。我是问你,真确定就是他了?”
季颜转过身,跟季白并排靠在墙上,一手揽住他的胳膊,头也靠在他肩上,语速难得地慢下来,带了些温柔宠溺的意味,“要是我们家小白说不行,那我就换一个。小白觉得他不行吗?”
季白的鼻子莫名有些发酸,季家人其实都没心没肺,其中尤以季白为甚,但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竟觉得有些难得的委屈,但理智告诉他这委屈皆属无理取闹。他知道季颜所说只是一句哄小孩子的话,季颜的心已经在那姓江的身上,他拽不回来了。
季白道:“只要姐你觉得行,我也就觉得行。”
季颜笑开,“我家小白真好。”
季白也笑笑,压下了心底的烦躁。
但许是白日里压抑得狠了,晚上他就做了一晚的噩梦。
梦里一片兵荒马乱,先是他练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功法,境界大成之日,他就向自己那位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姐夫提出了生死PK。
擂台上,旌旗猎猎作响,锣鼓震天喧闹。
他手上拿了一本厚厚的英语词典,**夫则是拿着一支抽血的针筒。
他们两人大战三百回合,最终他用英语词典拍死了年轻英俊的医生。
一群小护士瞬间哭声震天。
季颜女战神排众而出,先是怒斥了一帮小护士:说“我这个正宫还没哭呢,你们哭什么?”
然后举着一把大刀就向他砍来,说是要“为夫报仇。”
他左突右支,不停躲闪,眼见就要命丧于季颜刀下,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成功吓醒。
他这一梦,已是梦到了日上三竿。窗帘没拉,阳光直直地照进来,嘲笑他梦中的荒诞。
抹了把脸,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顶着鸡窝一样的脑袋,趿拉着拖鞋完外走。
他们家三室一厅,他住最小的那间屋子,位置与主卧并列,都在客厅的背面。
他一开门,就正好能看到客厅沙发的侧背。往常,他起床之后,不想马上洗漱,都是要坐到沙发上看个电视,再缓一会儿神儿的。
但现在,沙发上已经坐了个人,正是梦中已被他拍死的准姐夫江宸。
他正将身子微微前倾,在洗茶几上的一副扑克。
他的手指纤长,洗牌的动作也极为好看,并且花样繁多,跟传说中的赌神有得一拼。
季白看着看着,就有点入神,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
半晌后,他似乎终于发现了季白。
江宸扭过脸,笑道:“保障者白,你在看什么?”
季白楞了一下,面前的一切像突然被打碎的镜面般,炸碎开来。
眼前的景象一点点破碎,最终,他被拽进了一个虚无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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