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依见得夏泽,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夏泽轻声问道:“小依,你要离去吗?你却是真的离去吗?”
沈小依不答,只望了望表哥张从。夏泽这时才想起向张从问好,张从很是严肃,却不怎么理会夏泽。
夏泽只得又道:“张从大哥,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匆忙?”
张从又看了看夏泽,慢条斯理地道:“我等本就是无意经过于此,今日在城中逛了逛,便要回师门了。夏泽却是来送我们的吗?”
夏泽直觉尴尬,只得答道:“那个,呃,差不多吧。只是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何不多逗留几日?”
张从微笑道:“时日已经不早,我等早该离去,而且天山派的规矩却是一向如此的。今天沈小依也该离去的,小依,是不是?”
夏泽看着沈小依,她是穿着平常并不多见的花衫道袍,绣些天山固有的雪莲图像,满头长发也缚了起来,虽不如莫雪晴师姐那么的大姑娘范,却也不似孟宁的阴晴难定,自有特别的气质。夏泽想开口,顿了半天只道:“小依,你是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沈小依低头沉默不语,直是张从等人都已验身出关了,才抬起头,两个大眼睛却是已泪水盈眶,然后轻轻点点头,便踱出了关口。
夏泽想追过去拉住他,但是却始终没能走出那一步,只得远远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视野最终点。然后夏泽不顾官兵阻挡,却是两步飞上城楼,只是众人已然在大道上不见了身影。
他们的离去竟是这么急切吗?夏泽感受着深秋的寒意,心里不断地叩问着自己。
今日已是沈小依出城的第三天了,孟家这几日却是十分热闹,就是整个庐阳城都是热闹的。孟家的大小姐竟然要许给了张家的大公子,而且是下月就要媒娶,却是让庐阳其他几家甚是惊讶。原本庐阳是由四大家族共同协同官府掌管,甚至有时四家的氏族法规却能大过官府职能。而前些年顾家落寞,吴家遭人陷害,却是只有张孟两家势大。这一次两家联姻,直是震惊了整个庐阳城,特别是一些因为顾吴两家势败而上位的家族,却是更加让顾家残存的家族子弟惊恐不已,纷纷逃出;而吴家当年仅剩的姐弟二人早已沦落他乡,不知了踪迹。
只是在张孟两家联姻之时,庐阳的戒备却更是一日严过一日,那些逃出的顾家子弟却是没能走出庐阳城半步,都不明不白便下了大牢。
这几日的夏泽每日只是呆在蓬莱观,不出半步。而自从那天张家聘礼送来以后,孟家却是意味深长,直到后来章新点拨,二人才明白便搬到了对面蓬莱观,只是这些时日,林福却总是望着对面的孟家,拿着那一日的装糕点的桂花笼,沉默不语。
兄弟二人竟是一直就这么呆着好些时日,张并总想催着师父早日离开回山,但是虚清却总是推脱,也只是每日与章新谈经论道,消磨时光。蓬莱观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沉默中似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以至章新的道童小桃竟然常常在半夜被什么吓哭,每日也是神神叨叨。
整个庐阳城的气氛也是如蓬莱观那般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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