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这里是战场,对于逃兵,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就地正法!”
胡琏一个耳光甩在冯锷的脸上,愤怒的吼叫着。
“长官,我们没有当逃兵,子弹打完了,手榴弹也没有了,只是想回来补给后继续战斗,我们敢死连没有想当逃兵!”
冯锷挺着胸膛,大声的回答道。
冯锷知道,这个时候,他要求饶,那肯定免不了一颗子弹,只有否认逃兵的罪名,才有可能逃过一劫;在罗店,胡琏拥有足够的权利,六十六团的督战队现在就可以处决他们。
“去看看!”
胡琏对着宪兵军官吩咐道,
“是!”
宪兵敬礼后出门了,胡琏盯着冯锷,冯锷身上的军装非常破,一身士兵服装的冯锷脸上遍布硝烟的痕迹,紧贴大腿的裤子湿漉漉。
“滴答!”
一滴鲜血随着条状的裤子滴落在地板上。
“受伤了?”胡琏问道,
“小伤口,是被碎石划破的!”冯锷回答道,
“报告,敢死连十人,加上枪膛里面的子弹,总共不足一百发,只有九十七发子弹;手榴弹一个都没有。”
宪兵军官报告道。
“没有找借口,而且是被允许退过街道的,只是这些人怎么说?他们说是你的命令他们才撤退的!”
胡琏盯着屋子里面被绑着的十多个罪兵问道。
“唔、唔、唔……”
被绑着的那些人这个时候拼命想说话,可惜他们的嘴都被东西堵住了,黑褐色的布团,搞不清楚是来自于哪里?挣扎的罪兵吸引了冯锷的目光,在这些罪兵的眼中,冯锷看到了祈求和愧疚,当然,更多的还是对生命的渴求。
冯锷皱着眉头,他在想胡琏是什么意思?他是下达过撤退的命令,不过没让这些人跑到这里来,这些人抛却战友,按逃兵论处足够了,只要冯锷否认,这些人恐怕逃不过一死!
“报告长官,是我命令到后面来的,我是让他们护送伤员,顺便弄点弹药,结果我们没有等到,直到最后时刻,我才决定带着所有残存的弟兄们撤退的。”
“我以为,他们已经在路上战死了!”
冯锷停顿了一下,大声的报告着。
“十六个人,随身携带的子弹最少的都超过了五十发,这是怎么回事?”胡琏嘴角含笑,提醒着冯锷,这些跑回来的弟兄可没有到子弹消耗一空的境地。
“祁练河防线被突破,鬼子和弟兄们混战在一起,我怕他们在路上遇到鬼子,所以凑了一点子弹给他们。”
冯锷尽力的解释着,这么说实际上已经担负了一点风险,他有可能被追究责任的。
“带他们出来,另外,让医护兵过来!”
胡琏吩咐着,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呼!”
冯锷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这个时候他知道,这条命是保住了!
“我们都是中国人,都是国军,我不希望督战队的弟兄沾染上你们的献血,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现在补充弹药之后,回到你们的战场。最后给你们强调一遍,没有命令,擅自退过这条街的,杀无赦!你们好自为之!”
胡琏冷着脸,在院子里面对着敢死连身下的二十多个残兵训话,说完之后,也不停留,而是大踏步的进了屋子。
“放开他们,给你们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吃点东西,拿了弹药,就滚吧!”
督战队的军官当然明白今天是怎么回事,也知道敢死连剩下的都是什么人,表情厌恶的看着这帮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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