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该质问他,即使不是质问至少也应该问他一些什么。可我看他那么决绝,即使我哭我闹都没有一丝可能的缝隙会产生。我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也许我是在潜意识的逃避,逃避我出口的问题会从他的口中得出让我更心碎的回答。我从他手里接过那个包,用尽所有的力气转身离开,离开了赵凯。”
话到这里,梅晓不再继续了,我以为这次的沉默会像前几次一样不会太长时间。可直到过去了很久很久,我都没有听到梅晓的再开口,我才意识到,到这里,到离开赵凯,就是此次梅晓叙说的结束。关于自杀,关于那道伤疤,梅晓没打算继续说,至少没打算现在告诉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我像刚才一样轻轻的环抱着她。我不知道这对她是不是会有一丝安慰,可是比起语言的苍白,我觉得这个实质的怀抱会更好一些。
远处的庄稼地里,给庄稼浇水的几位农民伯伯拿着浇水的管子在地里走了好几个来回了。
风吹过,我竟感觉到了一丝冷意。风不大,但吹的那茂盛的树叶的哗哗声直振耳膜。我的手无声的轻柔的抚摸着梅晓手腕处的那道伤疤。
梅晓双腿附近的杂草已经被她蒿的光秃秃的了。几只蚂蚱无处躲藏,在慌张的蹦来蹦去,也许它们知道蹦慢了会有生命之忧。
天色有些暗下来了,远处的天边因为太阳的西沉而有些发红,看着天边的晚霞,我觉得那可能是白天的挣扎,挣扎着不让黑夜如此轻而易举的降临。就像人生,挣扎来挣扎去,自认已经万夫莫敌,但总也逃不过现实的强悍,黑暗总会侵临。
我知道今天的谈话到此就是结束了。
我把梅晓送回家,临分别之际,梅晓告诉我,她的学生时代已经结束,她舅舅已经在L市给她找了一份工作,几天后就要走了,去L市。
“哪天走,我来送你。”
“你可别来,你来我可能要哭了。”
“那我们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了?”
“呐,这个给你”梅晓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我,我打开,看到一组座机号码。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的座机,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的,再说,你读幼师的学校不是也在L市吗,你打电话给我,我就请假去看你。”
梅晓的话给我了些许的安慰。
梅晓说了句“走了”就转身向家门走去,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在我心中重要的人给我印象最深的都是背影呢?李云海是,梅晓也是。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从此后,梅晓的人生列车就朝着一个新的方向驶去了,我衷心希望她的未来不再有伤害,只有幸福在等待着她。
我又想到自己和李云海,不知道未来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我们各自的人生轨迹在未来是平行还是交叉无从得知。我知道我受了梅晓一些失落的影响,对自己和李云海的以后也产生了一丝不确定。
不过,时间才不会管你的喜怒哀乐呢,它永远是缓慢坚定的一直前进,任何人在时间那里都没有特权,在时间上,世间万物皆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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