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想来想去,终归只有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而朝臣里之所以会出现叛贼,也是因为他们失了压制平衡,除了她的东宫便是蒋太师一家独大。
以至于最后人心不足蛇吞象,看上了更高的位置。君琛性格难测,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实则自有底线不好对付,召他回京的命令不能从她口中说出,她甚至不能有任何表现乃至期望,不然便有携恩图报的意图了。
晋安皇的脸色不太好看,顾及着跪在案下的是他亲封太子才未发作,只沉声道:“召他回京是你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他一向不喜太子与朝臣走的太近,太子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往小处说是说她惜才,往大处说便是他拉帮结派。
闻言,戚长容面上不见异样,半真半假的道:“自是儿臣的主意,况且儿臣与君琛不熟,只是看中他的才能。另,不知为何,儿臣总觉得他似乎不愿归京。”晋安皇眼中疑色缓缓褪去,淡声道:“君琛一门忠烈,他或许是怕回京勾起往日伤心之事罢。”
“此事事关重大,你容朕想想,过几日再给你答复。”没有一口否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戚长容松了口气,知晓凡事不能逼得太急,低头应声称是,又将晋安皇扔下来的折扇归至原位,这才施施然的退下。
一出御书房,姬方远远的迎了上来,避开其余人,在他耳边声音复杂的道:“殿下,蒋太师在东宫等您,说是有要事相商。”奸臣找她?
戚长容眸色一寒,眼中霎时恨意滔天,唯恐被别人瞧出不对劲,连忙垂眼收敛。
见她在原地沉思,姬方不好催促,只能耐着性子,如透明人般站在远处。
到底是练了两辈子的狐狸,对于掌控情绪的火候已练到极致。情绪浮动只在瞬间,等在掀开眼皮时,戚长容眼底波澜不惊:“杨太傅呢?”姬方:“太傅此时应该在官学。”戚长容:“你去传话,说孤近日得王全恩佳作,彻夜读之,心有所得,想与太傅交流交流。”说完之后,她果断转身,优哉游哉的朝与东宫相反的兴庆宫走去。
姬方一头雾水,提醒道:“殿下,东宫在这边,您走错方向了。”戚长容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浑不在意:“孤先去兴庆宫一趟,你且先回东宫伺候着,孤稍后就到,百善孝为先,孤相信杨太傅与蒋太师都能理解。”上一世蒋太师是卖国贼,大开城门让凉军突入。
杨太傅也不是好东西,趁势倒戈,给了她致命一击。她不着急报仇,来日方长。
而今,她只想让他们狗咬狗。殿下竟这样走了?姬方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身影在宫道上消失,差点崩溃。
把两个位高权重的朝臣晾在东宫不理不睬真的好吗?!身为东宫之主,殿下怎能如此无理取闹?
姬方苦着脸跺了跺脚,朝着东宫方向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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